被大理石包裹的酒店長廊裡,講起話來竟有隐隐回響。
“高材生,你腦子進水了?”覺曉沒好氣地抱着胳膊訓狗,“那種混話能當着陌生人亂說?”
自知失言。狗搖搖尾巴不吭聲。
這下算是徹底和齊總撕破臉。繼周彥白之後,她的“光輝戰績”又添一筆。
不過想到僞君子氣急敗壞的樣子,覺曉擰着的眉頭反而舒展開來。
聯想到公司裡不堪入耳的八卦,蕭馳既心疼又憤怒,小心翼翼地試探:“那個老流氓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别受他——”
“沒有,”覺曉直接打斷,“我還沒那麼傻。”
可惜再怎麼潔身自好,也堵不住别人的嘴巴。她低頭擺弄着手機裡的錄音文件,心裡像塞了團棉花。
“這麼做會被指控侵犯隐私,反倒給自己惹一身麻煩,”蕭馳忍不住提醒,“想對付那種人,我有的是辦法。”
覺曉瞥了他一眼。不愧是資本家的公子。
“用不着大動幹戈。”
蕭馳急得不行:“到底怎麼回事?”
關于齊正賢,覺曉從未對任何人解釋過半個字。可不知為什麼,看到小狗關切而忐忑的眼神,心裡的死結竟然悄然松動了幾分。
于是淡淡聊起曾經。
蕭馳聽得眉頭緊鎖,最後脫口而出:“你沒有任何錯,就是太優秀了,才讓那些不如你的人,把對你的傷害當成掩飾平庸的借口!”
依然如此斬釘截鐵。
某個刹那,覺曉忽然明白自己為何願意坦誠。因為無論說出怎樣的經曆,蕭馳都會無條件地相信與想方設法地維護,這是其他身浸世俗的成年人永遠做不到的純粹。
原來小狗也有小狗的好。
她從齊正賢勾起的怒火中慢慢平複,甚至有了談笑的心情:“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洗耳恭聽。”
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要不斷解釋嗎?
還是充耳不聞,隻努力活得更精彩?
蕭馳相信覺曉這樣冰雪聰明的女人,必定嘗試過所有辦法,卻還是飽受其害,他忍不住憤懑:“憑什麼要受害者證明自己?”随即又故作輕松:“不過,姐姐可以抽空找個優秀的男朋友,讓他們無話可說,比如我。”
覺曉意味深長地投去眼神:“你是夠優秀的。”
蕭馳正要開口,不遠處忽傳來年輕男女的說笑聲。
完全是本能反應,覺曉想都沒想就拽着他躲進了旁邊的儲物間。等到周圍昏暗,四下無人,才怔然松手——我又沒幹壞事,心虛什麼?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蕭馳垂眸抱怨:“今天為什麼躲着我?又不是在公司。”
覺曉哪知自己被小叛徒綿綿出賣個底朝天?聽到外面吵鬧漸消,她斂眉想走。
卻被大手牢牢抵在門闆上。
蕭馳故意撩起她泛着香氣的發梢:“不過看在姐姐今天這麼漂亮的份上,我不計較了。”
一聽到小狗大言不慚,覺曉就忍不住打擊:“你有什麼立場計較?我們——”
未來得及講完的話,全被重重的吻任性封緘。
小狗将姐姐禁锢在牆邊,越是掙紮就親得越發兇狠,直至她惱羞成怒,狠狠咬了下他不老實的舌尖,潮濕而淫靡的吮咬才在血腥味中戛然而止。
但蕭馳還是不肯松手,熱度驚人的身體反而更貼近了幾分。
他輕輕抹過唇瓣沾到的口紅,低聲承認:“我是顔昭甯的兒子,但我更是我自己。”
這家夥……跑到别人心裡裝監控了是不是?覺曉不知如何應對。
“今天姓齊的弄清狀況後,肯定會因為我媽而不再敢招惹你,我無非是狐假虎威,沒什麼了不起,”他認真地看着她,“但隻要姐姐給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