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煜川道:“隻談工作。”
“當然是工作,不然柔教授在想什麼?”厲烨舟俯身,另一隻手撫過肩膀,從背後雙手環住柔煜川的脖頸,臉龐貼上鬓角,隻要再稍微往前一些,就能吻上唇角,腹诽了下礙事的眼鏡,轉頭暧昧地朝耳畔吐氣,“柔教授交托重任,不能撒手不管,得您親自帶着我實操一下吧?”
“yooooo——”
餐廳裡響起口哨聲。
數小時前,是誰在艦橋在冷漠、深情、冷漠之間反複橫跳。
現在,又是誰旁若無人的黏黏糊糊,大秀恩愛。
威廉姆看到瓜田群裡的照片,捧着通訊器,心都快被萌化了。
可愛乖巧大狗狗厲上校。
超,猛,的。
冷面大魔王柔教授。
超,寵,的。
哪怕他們的交談内容一個字也聽不見,也無法阻止衆人浮想聯翩,興緻勃勃地張望,或許能從某個小小的動作或眼神,體會到新奇刺激的夫夫play的真谛。
加蘭拿起所有手揉紙,默默走開,身後長長的蜥蜴尾巴甩了甩。
“啪”,抽在厲烨舟的腿肚子上。
他沒想到會抽到人,所以根本沒想着收力,這一尾巴力道并不小,尾巴尖掃到的椅子直接飛到二十米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厲烨舟巍然不動,眉頭也沒皺一下。
“抱歉。”加蘭道。
“嗯?我以為誰的尾巴毛掃到我了呢。”厲烨舟盯着加蘭的手,眯了眯眼,提醒加蘭小心點。
“……”加蘭不和他的小心眼子計較,加快腳步走了。
柔煜川往另一側歪頭,躲開灼熱的氣息,但靠在了厲烨舟的手臂上,能夠想象得到姿勢依然是暧昧的,好像怎麼也逃不開他的圈套。
在各種各樣的目光包圍中,他的臉上連一絲漣漪也沒有,冷聲道:“我給你的總結非常詳盡,你認真看完就行。隻要厲上校不是弱智,一定能學會。”
“記錄和實操怎麼能相提并論呢?”厲烨舟蹭蹭柔煜川的臉頰,“網絡上有各種詳盡的折紙教程,您還不是跟着加蘭學?為什麼偏對我要求這麼嚴苛。”
柔煜川梳得一絲不亂的發型,都被這臭狗蹭亂了。
散下的發絲随着他的動作,來回掃着皮膚,很癢。
他捏住厲烨舟的下巴,不讓他繼續亂蹭,“先松手。”
“您不答應,我就不松。”厲烨舟說着,雙臂收緊,枷鎖一樣牢牢地鎖住懷裡的人,“壞蛋柔煜川去陪第三者,都沒來親親我安慰我。”
柔煜川的後肩膀緊貼在厲烨舟的胸口之上,更厚重火熱的氣息萦繞在耳邊,纏上他的呼吸,然後讓他的鼻息間都是厲烨舟的味道。
這個男人是條癞皮狗,不達目的不罷休。
在“松”與“不松”之間來回扯皮,比小學生還幼稚。
他六歲就不幹幼稚的事了。
柔煜川捋整齊頭發,“你打算把餐桌當控制台,過家家嗎?”
厲烨舟聞言,喜笑顔開,愉快地松手,順勢紳士般的擺出請的手勢,“您先請。”
柔煜川沒動,“你帶路。”
厲烨舟幽怨,“非得和我唱反調?”
“是的。”
回答得相當幹脆。
“行吧。”
對厲烨舟來說,目的已經達成——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中,和柔煜川大秀恩愛。
然後去過二人世界才是最重要的。
他把紙蝴蝶放進作戰服胸口位置的口袋裡,先走。
柔煜川微垂着眼簾,不急不慢地跟在後面。
在一衆注目禮中,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同一時間大多數船員看好的球隊進球了,但是他們忘記慶祝,互相看看,交換眼神後,紛紛自信不疑地點頭長吟。
“看見沒有?厲上校那——麼——長——的腿走出的步伐就這麼——一丁點,分明是怕柔指揮官走丢了!”
盡管不存在比柔煜川更了解神迹号的人,但并不妨礙集體贊同這一點。
“鐵漢柔情!”
“細節分拉滿!”
“不并肩同行也能撒狗糧的方法get到了嗎!”
“所以……”一個聲音幽幽響起,“柔指揮官是被厲上校的一片溫柔細緻的真心感動,才不計較八年前的事?”
“諸位,雖然四千年的姻緣這件事,在真真切切地看着他們的互動面前,都不值一提了,但是……會不會是受到姻緣的影響,無論發生什麼事,依然會毫無邏輯地綁定在一起?”
“???”
“怎麼感覺怪怪的了……”
“啊啊啊,更想知道八年前,柔指揮官受傷後,和厲上校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段時間,一個說執行任務,一個說封閉訓練,現在回想起來,才發現兩人跟憑空從世界消失了一樣……”
柔煜川走進電梯,按下數字“17”。
厲烨舟瞥他,“模拟訓練室在6層。”
柔煜川道:“喊探珠一起。”
厲烨舟二話不說,直接取消掉“17”,“第一次給我單獨開小竈吧?”
“不開。”柔煜川推開他,再度按向“17”。
在指尖即将碰觸到按鍵時,厲烨舟抓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