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文的思緒不由得飄回了過去。他和周欣怡的父母都是好朋友,但在他們五六歲的時候,一次郊遊中,兩家人不幸遭遇了車禍。他們的父母都在那場事故中去世,而兩個小孩子則縮在車的角落裡,僥幸逃過一劫。當時,這個新聞在全球範圍内引起了轟動,因為兩人的父母都是知名的物理科學家,他們的離世讓整個科學界都為之震動。
木子文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那張模糊的臉龐,仿佛還能感受到她的溫度。他的眼眶再次濕潤,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了。戰争還在繼續,怪獸的威脅依然存在,而他必須找到辦法,結束這一切。
他深吸了一口氣,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懷裡,仿佛那是他最後的珍寶。随後,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遠方的天空。烏雲密布,仿佛預示着即将到來的風暴。木子文的目光堅定起來,他知道,自己必須行動了。
“欣怡,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他低聲喃喃,仿佛在向那個已經逝去的女孩許下誓言。
木子文的眼眶再次濕潤,但他沒有讓淚水流下來。他知道,哭泣無法改變過去,也無法拯救未來。他深吸一口氣,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懷中,貼近心髒的位置。仿佛這樣,她就能離他更近一些。
亞軒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木子文的思緒卻無法平靜。他擡頭望向窗外,遠處的天空被硝煙染成了灰黑色,偶爾有幾道刺眼的光芒劃過,那是前線的炮火。戰争已經持續了太久,久到許多人已經忘記了和平的模樣。怪獸的力量在不斷進化,人類的防線卻在節節敗退。每一天,都有無數人失去生命,無數家庭被摧毀。木子文知道,如果再不做點什麼,人類的未來将一片黑暗。
“那裡才是一切的起點……”他低聲重複着自己的話,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所說的“那裡”,是怪獸最初出現的地方,也是這場戰争的源頭。多年來,人類一直在被動防禦,從未真正深入過那個區域。那裡充滿了未知的危險,但也可能是結束這一切的關鍵。木子文知道,這個計劃風險極大,甚至可能讓他們全軍覆沒。但他别無選擇。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他站起身,走到房間角落的戰術地圖前。地圖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前線的戰況和怪獸的分布。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最終停在了那片被紅色标記覆蓋的區域——怪獸的巢穴。那裡是人類的禁區,也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子文,我們來了。”亞軒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木子文的思緒。他轉過身,看到亞軒兒、曉明以及他們作戰分隊的成員陸續走了進來。曉明的臉上依舊帶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神中卻透着一絲凝重。他走到木子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說你有個大膽的計劃?”
木子文轉過身,面對着他們,眼神中閃爍着決絕的光芒。
“我們出發吧。”他說道,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亞軒兒和曉明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他們知道,木子文已經有了計劃,而這一次,或許真的能結束這場漫長的戰争。
木子文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但眼神中卻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知道,這些人都是他最可靠的戰友,也是他最後的依靠。
“沒錯,”他開口說道,聲音沉穩而有力,“我們要深入怪獸的巢穴,找到它們的源頭,徹底結束這場戰争。”
房間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個計劃的危險性不言而喻,但沒有人提出異議。他們都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
“具體怎麼做?”曉明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興奮。他的空間躍遷能力在這種行動中将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木子文走到戰術地圖前,開始詳細講解他的計劃。他的聲音冷靜而清晰,每一個細節都被考慮得十分周全。亞軒兒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着他。她注意到,木子文的眼中閃爍着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光芒——那是一種近乎執着的堅定,仿佛他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們會分成兩組行動,”木子文最後說道,“一組由我帶領,負責吸引怪獸的注意力;另一組由曉明帶領,潛入巢穴的核心區域,找到源頭并将其摧毀。”
“聽起來很危險啊,”曉明笑了笑,但眼中卻沒有絲毫退縮,“不過,我喜歡。”
亞軒兒走到木子文身邊,輕聲說道:“你确定要這麼做嗎?這可能是條不歸路。”
木子文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亞軒兒沒有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她知道,木子文說得對。這場戰争已經拖得太久,犧牲了太多人。如果再不采取行動,人類的未來将一片黑暗。
“那就這麼定了,”曉明拍了拍手,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淩晨,”木子文回答道,“趁着夜色,我們的行動會更順利。”
衆人紛紛點頭,随後陸續離開了房間,去為即将到來的行動做準備。木子文站在原地,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知道,這次行動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并肩作戰。但他也明白,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他再次從懷中掏出那張照片,凝視着周欣怡模糊的面容,低聲說道:“欣怡,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從我手中溜走。”
窗外,夜色漸深,星光被硝煙遮蔽,但木子文的心中卻燃起了一簇微弱的火焰。那是對勝利的渴望,也是對未來的希望。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必須走下去。為了那些已經逝去的人,也為了那些還在戰鬥的人。
兩個人從那時起便一同生活在福利院,吃穿用度都由院方保障。白天裡,一切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然而,每當夜深人靜時,周欣怡總會在自己的被窩裡偷偷哭泣。這時,木子文便會悄悄來到她身邊,默默陪伴,直到她沉沉睡去。
兩人的感情深厚,仿佛超越了普通的友情,卻又似乎并非愛情。這種微妙的情感在戰争的陰影下愈發明顯,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暧昧。隻可惜,這一切都已成了往事……
一年前的某天。
“欣怡,”木子文剛剛和戰友們教訓了幾個來自比爾洲和北境的異能戰士。事情的起因是這幾個外國人在餐館吃飯後拒絕付賬,還為難結賬的小姑娘,甚至猥瑣地要求她陪他們喝酒。這一幕恰好被木子文撞見,同在餐館用餐的東康軍人們見狀,便和他一起狠狠教訓了那幾個家夥。不過,這種行為在東康戰區是相當冒險的,因為軍紀嚴明,加上所謂的“大局觀”,對外國人犯罪的處理往往比對本地人寬容得多。幸好,木子文事後讓一位擅長控制電網和網絡的戰友黑掉了餐館的監控錄像,這才逃過一劫。
“新的配給标準下來了,以後每天我們能喝三杯牛奶了。”木子文笑着說道。
“真是的,以前你總是把牛奶讓給我喝,”周欣怡溫柔地埋怨道,“現在你總該喝了吧。”
“哎呀,我又不喜歡喝牛奶,”木子文擺擺手,語氣輕松。他不久前剛從D級軍官升到了C級,原因是他在一次行動中單槍匹馬解救了一支被怪獸包圍的作戰分隊。按道理,他應該被授予一等功,但戰功卻被他的臨時指揮官搶走了。那位指揮官聲稱是自己指揮有功,及時派兵解圍,實際上卻是木子文自己判斷形勢,主動前去救援。而那支被救的隊伍,正是曉明指揮的。
“你看看這是什麼好東西。”木子文一邊說,一邊從背包裡掏出一大塊黑紅色的肉,表面隻有一層薄薄的皮和少許白花花的肥肉,其餘全是誘人的瘦肉。
“這是……臘肉嗎?”周欣怡眼睛一亮,驚喜地問道。
“是啊,标準的三層五花肉,”木子文笑着點頭,“欣怡,還記得嗎?以前我們一起回老家的時候,爺爺奶奶總會腌些肉給我們備着……好久沒吃到老家的味道了。”
“比平常多了好多啊,”周欣怡接過肉,開心地掂了掂,“應該有三斤了吧。”
“是啊,畢竟要過年了嘛,發點年貨也是應該的,”木子文一邊說,一邊繼續從背包裡往外拿東西,“還有一袋辣椒、一袋小白菜、兩袋大米、一小包鹽。食用油今天發完了,暫時沒了,明天我再去看看。哦,對了,還有一隻醬鴨子。”他得意地笑了笑,“果然發年貨了。”
周欣怡看着眼前這些食物,眼中滿是欣喜與感動。她知道,這些不僅僅是食物,更是木子文對她的關心與呵護。兩人的生活雖然艱難,但在彼此的陪伴下,總能找到一絲溫暖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