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月亮會引動地球的潮汐那般,客觀的存在。”
“老子可不信!去你媽的!”
“你!”泰坦之神的神軀突然迸發超新星般的強光,“成神之路必須無情!“強光中浮現出祂親手斬殺愛人的畫面,“孤獨才是……“
“泰坦之神,既然你不留情面那我也不客氣了,你他媽的給我聽好了,自從百萬年前你講了你與你愛人的故事,我他媽的一直就想罵你個狗血噴頭,自己選擇殺死你的愛人,冠冕堂皇的說為了你的族人,結果呢,你的族人還不是消散在曆史長河中了,這有什麼意義,隻留下你親手殺死你愛人的記憶空悲切,你還有什麼臉面譴責我,七情六欲?老子就是要讓老子的愛人回到老子的身邊,你還想怎樣?真是幽默,别給老子說你他媽的什麼身不由己,老子還是那句話,沒有具體的人可去愛,抽象的事物怎麼可能去愛,你就是個冷血無情,懦弱無能的傻逼,命運隻會在你認命的時候束縛住你,你就是認命了,所以你永遠的失去了你的愛人,但我不同,就算會有所謂命運阻擋我的愛人回到身邊,那我也會把那命運給徹底消滅!”
“豎子!你……你怎麼可能明白……唉……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泰坦之神怒吼一聲,随後發出貫穿維度的歎息,“百萬年光陰竟未磨去你的幼稚!”
“幼稚?“死亡君主扯出深埋識海的記憶——泰坦之神親手斬殺愛人的畫面正在量子海中沉浮,“親手弑愛的懦夫,也配談使命?“
靜止的星域開始崩解,他便消失了,時間也恢複了正常。
當時間重新流動時,死亡君主望着掌心消散的星砂,當最後一粒星砂從死亡君主指縫流逝,藍海的浪濤重新翻湧,祂望着掌心殘留的創世星雲,知道這場橫跨維度的對峙,不過是某個存在随手撥動的因果弦顫,更是某個宏大棋局中的微小漣漪,而在量子海深處,那具用女皇神經索編織的婚床,正等待着宇宙重啟之日的到來。
仙祖的拂塵墜地碎裂成三百片,每片碎玉都映着不同時空的終焉,當第一縷晨光刺破永夜結界時,遠處懸空島上,周嫣兒正将新采的馬蹄蓮插入幽冥之氣凝聚的花瓶,往生咒在花瓣上流轉出新的輪回,正與宇宙邊緣的吞噬漩渦産生微妙共振。
藍海翻湧的浪尖泛着幽冥之氣的暗紫色,仙祖道宮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折射出萬千星輝,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浪濤凝固如冰晶雕琢的山巒,死亡君主倚在玄晶雕成的道紋席上,指尖把玩着一簇魂火,焰心深處映着周嫣兒在懸空島栽種馬蹄蓮的身影,仙祖手持破碎的拂塵,鎏金道袍下擺浸染着星屑草汁液幹涸後的淡青色,茶盞突然龜裂,流出的不是茶湯,而是凝固的星砂。
他望着端坐對面的死亡君主,對方玄色長袍上的噬魂獸紋正吞噬着殿内最後幾縷殘陽。
“您可曾有過故鄉?“見到死亡君主一直沉默不語,仙祖突然發問,輕叩案幾,冰晶茶盞中的悟道茶葉突然逆時針旋轉,道宮穹頂垂落的九霄雲紋幔無風自動,七十二盞長明燈的燭芯同時爆燃,映出三百個被吞噬文明的殘影。
死亡君主彈指熄滅魂火,指尖纏繞的幽冥之氣凝成蝴蝶,停駐在凍結的浪尖:“故鄉?“蝴蝶翅翼抖落星砂,映出地球爆炸時的熾白光斑,“沒了故人,何來故鄉。“那隻幽冥蝶突然爆燃,将茶盞中的時光漣漪焚成虛無。
道宮地面的陰陽魚突然逆旋,将星砂殘影絞成齑粉,“倒是我聽聞你——仙祖已修煉至永恒,那你可能看清我是什麼層次?”
仙祖道冠上的滄海明珠突然滲出黑血,他不動聲色地抹去,道冠下的白發突然瘋長,發絲間纏繞着人族初代修士的魂印:“您的層次,吾看不清。“
“是看不清還是不想看清?“死亡君主突然逼近,戰靴碾碎地面鑲嵌的先天八卦圖。仙祖身後供奉的河圖洛書龜甲突然炸裂,迸出的碎片在空中拼出周嫣兒額間的往生咒
浪濤深處傳來青銅棺椁的共鳴,仙祖袖中的本命玉簡裂開第三道紋路:“吾雖已修煉百萬餘年,但是您的實力于我依然深不可測,所以您來修仙文明,是為了與吾談經論道,還是為了......“
“我來這裡原本是好奇,第一次見這樣的文明存在,原本我打算不久便吞噬你們,就如剛剛所說,你們這裡有一個與我故人一模一樣的人,念及她的存在,我暫時不對你們動手。”
死亡君主瞳孔深處的輪回刻印突然映出周嫣兒栽種馬蹄蓮的身影,少女發間的銀絲流蘇掃過花瓣時,整片花田綻放出往生咒文,
“你可知道?就在此時此刻,當你我坐在這裡安安逸逸交談之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成千上萬的文明被我的軍團摧毀掉,每一息都有兩萬文明湮滅,生命體的魂魄也在進入我的本體後被煉化,而你們......“祂指尖幽冥蝶振翅,将仙祖鬓角白發斬落半寸,“因這菀菀類卿的幻影得以幸存。“
“對于你們修仙文明,我已經足夠仁慈,”祂揮揮手,“抱有感恩之心吧,我的朋友。”
祖揮袖引動藍海之水,澆滅的卻是太虛真火:“您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以希冀拯救您的愛人,吾等佩服至極,但犧牲無辜者性命,實乃罪孽,有小愛,卻無大義,希望您能意識到這一點。”仙“他身後浮現人族在妖獸口中逃生的畫面,那些被拯救的孩童正在化為幽冥之氣。
“有小愛無大義?哼,昔年,她們将她們的小愛毫無保留的給予我,我自當毫無保留的回報她們,至于大義,”死亡君主突然狂笑,震碎道宮三十六扇琉璃窗,“當年她們為我犧牲時,可有人談大義?也許曾經的我有過,但現在,我隻想讓她們回到我的身邊,況且宇宙重啟後,一切如故,沒有任何生命會消失,或許我這一舉動才能稱得上大義。”
仙祖從乾坤袖中取出一件百衲衣,三百六十五塊補丁泛着淡淡金光,萬千童衣碎片上躍動着純陽之火:“這件百衲衣是吾當年救了百餘孩童,他們的父母用百家布縫制三年,渡劫時替吾擋下九道紫霄神雷,此乃至尊無上功德法寶,現吾願将其贈予你,望您寬恕吾等修仙文明。”
“我不能接受這個,寬恕?我沒有憎恨這些文明的任何生命,至善至惡,皆是虛妄,”祂平靜的說,“收回去吧。”
凝固的浪濤突然崩裂,仙祖手中茶盞炸成齑粉:“既無憎恨,為何還對無辜生命痛下殺手?”
“我說過,我隻想要她們回到我的身邊,代價不過就是吞噬宇宙所有魂魄後,獻祭自己。”
“還請您賜予吾等文明無辜者生存的機會。”
“你是這個修仙文明的締造者,究竟為何你要締造一個這樣的奇特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