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秋高氣爽,額前滾落的汗珠從眼角滑過,一陣澀意襲上,饒新夏擡手擦拭了下。
此時日頭剛過頭頂,本來多雲的好天氣,被剛剛一陣強風竟然吹出了一抹陽光。
秋老虎啊這可是……
她在岩壁上曬了一會,實在感覺有些難受,退下來休息,才發現自己這邊的幾個人,早就紛紛落下來,這會正聚在一起聊天。
“我就說我沒看錯,明明是你眼神兒不好。”
“行行行,你視力絕佳,看背影都能認出來,什麼狂飯啊你。”
“才不是,是因為背影很有特點。”
“什麼特點?”
“有點形容不出來,就是又薄又有力量感、線條又很流暢……”
饒新夏皺了皺眉,怎麼感覺越聽越不對了呢,她湊近幾人身後:“什麼線條流暢?”
正絞盡腦汁描述的莊悅吓一大跳,猛地回頭:“哇,新夏你走路沒聲音的麼。”
“是你太專注了,看什麼呢都站這裡。”
饒新夏順着她們剛剛的目光,眯起眼望向不遠處的岩壁。
十米左右的高度,一個矯捷的身影正在向上攀爬。
動作姿勢确實挺漂亮的,背影嘛,确實也挺好看的。
但這群人,至于麼……
“看她偶像攀岩啊。”周季然抱着手調侃道。
莊悅呵呵兩聲:“都說了,隻是看過劇,算不上粉絲。”
舒晚照搖了搖頭:“服了你們了,不想曬太陽也能找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借口。”
莊悅:“那這會正午,确實曬得夠嗆啊,本來說今天是個大陰天,還要轉小雨我才約你們的嘛。”
饒新夏拍了拍她的背:“歇一會呗,待會直接去吃飯了。吃完回來大概又陰下來了。”
周季然:“那走呗,直接去吃飯吧,我想吃火鍋雞。”
舒晚照雙手交叉拒絕狀,說道:“我最近嚴格控制飲食,火鍋不行。”
周季然笑着道:“你可以拿水涮了吃。”
“我先涮了你!”
兩人作勢扭打一團,饒新夏連忙避開,卻被旁邊的莊悅急急地拍了拍肩。
“新夏!你看看她那邊第七個點是不是松動了?”
饒新夏擡手遮光,眯起眼仔細往岩壁上找過去。
其實她不用數,能看出來松動,必然是有繩子扣上去了,她循着線路很快找到莊悅說的那個點。
“還真松了!”
饒新夏說着腳下一蹬就跑了出去。
“嗨!上面那位青色衣服的小姐!你右腳那個點,有點松了,往下撤吧!”她站在下面語氣平穩地喊道。
“啊?”
身旁的教練一聽這話驚了下,急忙去看,正和扭頭下望的人對視上。
“予年!你重新挂一個,慢慢下,把那個點卸下來!”
“好。”
上方傳來應答,女人動作還算穩定地調整了下左腳站點。
“我去!”
身後一聲驚呼,話音還未落下,第七個挂點直接崩落,岩壁上的人一陣慌張,重心瞬間失衡。
刹那間,主繩發出尖銳的緊繃聲,握着保護器的教練一個失神,就此錯過鎖緊時機,被巨大的墜落力拽得手上松了好長一段。
眼看上方的人影極快落下,饒新夏緊屏氣息,向左前方移動了自己的位置,側過身去。
‘砰——’
一陣沉悶地撞擊聲從身前砸出。
巨大的重量攜着沖擊力直直撞進懷裡,後背被推着重重抵在岩面上,身後像被鈍器戳了腰窩一樣疼。
身前的人被她隔開,一下子跌在保護墊上。
饒新夏咬着牙擦了擦眼角生理性流出的淚水,弓着身子去查看那人的狀态。
“我天!饒新夏你沒事吧!”
舒晚照連忙奔過來攙住她,周季然去看了教練的情況,莊悅則将傅予年扶了起來。
“吓死人了,這搞什麼呢。”
舒晚照看着疼地呲牙咧嘴,還淚花閃閃但似乎沒什麼大事的饒新夏,松了口氣抱怨道。
經曆了職業生涯第二大慌亂的教練平複了下呼吸,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這邊的路線應該是每天早上都檢查過的……”
“别給我解釋哈,那邊那位小姐這下要有心理陰影了。”
此時,傅予年在莊悅的幫助下站穩,仍殘着驚慌的眸子先看向了饒新夏。
眼前的Alpha佝偻着背被朋友攙着,面部表情還有些抽搐,眼裡隐隐還能看見淚光。
明顯比她傷得重多了……
傅予年咬了咬唇,先走到了饒新夏身邊。
“謝謝你。”
饒新夏擺擺手,疼得并不想說話,也不想擡頭。
主要是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疼哭了。
但女人的第二句話讓她不得不擡起頭,瞪着閃着淚光的眼睛疑惑看着對方。
“非常抱歉,我願意負擔所有的醫藥費用和補償,可不可以麻煩各位,不要向機構追責。”
“哈?”舒晚照不理解,“這攀岩機構是你家開的麼?”
傅予年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不是。”
“那你……”
“等下。”饒新夏打斷舒晚照,問道:“你是公衆人物麼?”
雖然知道眼前的這位小姐是個明星,但明星,也分很多種的。
有些明星三天兩頭沒事都想整點事出來,恨不得24小時睡在熱搜上,但有些,卻并不願意這樣。
比如貝阮……
雖然她不屬于明星這個群體,但她是公衆人物,是音樂家,是大衆和媒體的目光會追逐、會關注的人群。
但貝阮并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