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麼,之前卓遠請我幫忙在C國投了幾部電影。”她回憶了一下,“今年拿了奧斯威最佳電影的《春潮》,你看過麼,那個也是。”
卓谕神情變得微妙起來,看向卓遠:“你搞文娛投資?”
不怪她有此疑惑,表弟的專業領域在藝術,從小到大除了酒莊,沒有參與過任何家族企業的經營管理,本人對投資賺錢更是毫無興趣。
可以理解,如果出生就有能夠躺平的人生,大概一半人會選擇享受生活,另一半人裡的一部分會在努力一番後選擇享受生活。
卓遠毫無疑問屬于前者。
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答案,卓谕意味深長誇贊了一句:“沒想到阿遠的眼光挺好,有這樣的才能不應該浪費啊,文娛也算另類資産,你去BS幫饒總分擔一下經營業績呗。”
卓遠尴尬道:“哪有,都是饒總幫忙看的标的,我隻負責資金……”
眼見表姐的臉色逐漸變得危險,卓遠還沒來得及解釋,對方卻倏然把話頭移到了饒新夏的身上。
“我就說,饒總這捧金絲雀的手法熟練得很,如果不是天賦異禀,那就該是經驗豐富。”
“現在看來……應該是後者了。”卓谕語氣裡帶着些揶揄和不滿,既為對方這‘不務正業’的行事,也為這段時間被暴雪一樣的新聞差點埋掉的郁悶。
難怪都說饒新夏短短一年餘,把個三線女藝人生生擡成了準一線,是砸了血本的。
要知道,娛樂圈是靠資本沒錯,但也不是什麼錢砸進去都能濺得起水花的,人脈、資源、眼光、時機,哪一樣不是需要苦心經營費心費力的東西。
水越深,暗潮越多。
在娛樂圈混,可不比金融圈風暴少,就卓遠這個單純的心思,能正經投個爛片不被人騙錢都屬于超常發揮了。
至于饒新夏,她既不學化工也沒開發過芯片,該買入該做空,不也一樣沒手軟過。
在她看來,做金融專業還在其二,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握時機,從風浪中撈出自己想要的魚來,最好還能全身而退。
若是浪太大,實在不能完好無損,稍稍有缺倒也無妨。
很顯然,饒新夏在這方面的天賦無可挑剔。隻是,卻用在這種地方……
“看來是給饒總少開工資了。”
不僅要幫她打理C國的房産,還要幫卓遠投C國的電影,饒新夏這一天天的,是真沒瞎忙啊。
一想到因為這種娛樂八卦自己最近被董事會诘責的場景,卓谕難得有些隐隐冒火。
這一個兩個的,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不管是結了婚的還是有女朋友的,竟然都如此熱衷于搞這種‘财色交易’。
無端被戳的人閉上了嘴,覺得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接下來,大概是卓家解決内部矛盾的時間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八點前結束,明天不僅有比賽,而且……
她今天實在不想太晚睡。
卓遠一臉慌張:“表姐,我就是……”
“别找借口了,說吧,是哪個明星?”卓谕的話音有些咬牙切齒,絲毫不給女友就在場的表弟面子。
桌上另一位看上去陽光開朗的Alpha女性頓時表情凝住,緩緩扭頭去看自己的男友。
“不不不不不,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卓遠大聲喊冤,出于禮儀卻也沒敢太大聲。他慌張大喘氣,解釋道:“真不是,饒總可以作證,我這幾年壓根都沒有見過對方!”
“呵,所以還真是為了捧人?”
卓谕頓覺荒唐,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學藝術出身的表弟對電影有些興趣,但一聽對方壓根不看标的,隻管出錢,就覺得這事蹊跷得很。
話語間略一試探,竟然還真是……
“卓遠,你不要以為拿到一部分股份就可以為所欲為,信托基金指定了爺爺和你母親作為‘保護人’,如果她們知道你在外面這樣亂來,後面的分配你就不用想了。”
被表姐這樣恐吓,自小被強權壓制的弱小Omega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真不是……我真沒有。”
在表弟的連連否認下,卓谕腦海裡電光火石炸出一段回憶來,“所以,你那年拜托我幫你在C國置辦房産,是為了……”
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她本以為是表弟對故土有思念,想回去的時候有地方可以多待一段時間,正好那時候饒新夏有投資C國的房地産,她就讓對方幫忙處理了一下。
但表弟這些年壓根也沒怎麼去過C國,五年前饒新夏問她這批房産是什麼打算,她又去問表弟,卓遠隻要了其中一處,說其他都随意,她便由着饒新夏一并處理了。
但因為那處房産是她特地讓饒新夏留下的,因此在新聞上看到熟悉的小區名稱後第一時間就記起了這樁事情。
結果,這麼一大圈繞下來,她和饒新夏竟然是在同時幫表弟金屋藏嬌?!
還是跨洋的!
心頭無名火起,卓谕壓着聲音:“趁我還能好好說話,你自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叔叔去世才不到兩年,一向乖順的孩子怎麼就歪成了這樣?怎麼,以前的性情是在父母面前裝出來的麼?!
作為卓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卓谕在她們這些同輩面前早早就有了家長同等的威望,卓遠自小就不敢和這個表姐對上,此時被這樣的語氣質問,已經有些汗流浃背。
但他忍着心裡的慌張,強壓本能的反應,對上表姐隐有怒火的目光,低聲道:“表姐,家裡的事情,我們晚些回房間單獨說可以麼?”
他轉頭安撫自己的女友:“索菲,我保證,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女孩露出個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我知道,晚些等你和表姐談完,我們再來說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