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軍?”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時安猛地驚醒。
他現在懵得厲害,但還本能地記得自己想說什麼,不等質問,主動認罪:“對不起。是我替學長來考試的,違反了學校的規定。我,”
“我知道。”
直截了當的三個字,時安卡住了。
以霍北寒的身份,要查這點事輕而易舉,就在時安昏迷的時間,他的副官已經聯系到莫晖,問清了事情緣由。
半躺在病床上的Omega臉色蒼白虛弱,雙頰隐隐泛着不正常的潮紅,整個人汗津津的。
霍北寒看在眼裡,再次後悔自己的疏忽。
他知道技術員不對勁,也隐約猜到可能是時安。
但念着當場拆穿會讓對方難堪,認為即使出事自己也能及時處理,才允許考核正常開始,沒想到最終變成這樣。
他低估了Omega的脆弱,高估了自己。
雖然已經平安無事,但霍北寒隻要回憶起時安在自己面前暈倒的那一幕,心中就難以抑制地産生陌生而激烈的沖動。
Alpha對自己的Omega天性有着過度的保護欲,這會讓他們有時候本能地情緒暴戾,缺乏理性。
盡管時安現在嚴格意義上還不算他的Omega,但——
雖然這麼想有些失禮,但可能因為過高的匹配度,也可能因為婚姻申請帶來的心理因素,讓他莫名地覺得,這個Omega的信息素現在非常、非常地香甜和富有吸引力,讓他在心底本能地想将對方視作自己的所有物。
霍北寒回憶着校醫剛剛的叮囑,思索該如何告訴這個Omega。
少年擡頭看着他,目光些許疑惑,眼裡帶幾分怯生生的意味。
時安微張着唇,無意識地喘着熱氣。
他尚且不懂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但霍北寒知道。
校醫方才對他叮囑了半天——将要成年的Omega突然受到高匹配度信息素的刺激,因此導緻的急性發情。
要麼使用急性抑制劑,要麼進行臨時标記。
急性抑制劑非常傷身體,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
“你現在急性發情,需要标記安撫。”
思索一會,實在不會委婉技能,霍北寒最終還是言簡意赅。
但缺乏相關知識,腦子現在也不大靈光來的時安并沒有很好地理解這句話,隻是本能地捕捉到“标記”這個危險的詞彙,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Omega的瞳孔是很純粹的黑色,此時被生理性淚水蒙上了一層氤氲的水汽,襯出幾分脆弱的色彩,但不因此而顯得無神。
霍北寒發覺他在看着别人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格外認真的感覺。
他往前一步,試探性地伸手,沒有遭遇躲避的動作,于是用指腹落在Omega後頸,輕輕觸碰那處因發情而微微鼓脹,散發出甜美氣息的腺體。
這刺激讓時安猛地驚喘一聲,卻因為喉嚨嘶啞而沒能發出大的響動,于是更像隻是因為緊張而顫了顫,令霍北寒更生起幾分憐愛的心意。
時安埋在被子下的手無意識地抓皺了床單,緊緊攥着。
太奇怪了。
過于混亂的感知在體内橫沖直撞,一步步得寸進尺地蠶食腦内本就所剩無幾的清明。
臨近發情狀态的Omega異常敏感,早在霍北寒走進房間時,已經刻意收斂後的為數不多的Alpha信息素依然被無比敏銳地捕捉,刺激着時安的身體。
腺體被親自觸碰的那一刻,仿佛有無數細小酥麻的電流自與Alpha掌心相接觸的皮肉下湧出,貫穿身體深處。
時安下意識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本來就躺着,那一刻他一定會軟倒在地。
Omega咬緊牙關,像在和什麼東西較勁似的。
霍北寒眸色深沉,覆住腺體的手正要擡起進一步動作,手臂卻被一道輕飄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記的力道輕輕按住了。
“霍,……求您,不要……”
時安顫抖地擡起手,艱難地發出語不成句的請求。
理智中殘存的對标記的恐慌讓他凝聚起所剩無幾的力氣,螳臂當車一般想要阻止Alpha的動作。
霍北寒垂眸,看着身下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