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單薄颀長,掌下的脖頸纖細到可以輕易單手扼住,臉頰邊細碎的黑發被汗水打濕粘在白皙的皮膚上,形成幾乎鮮明的對比色。臨近成熟又契合度過高的信息素,對尚且沒有标記過Omega的Alpha來說具有毒藥一般的吸引。
霍北寒能感受掌心下單薄的身體在細細地顫抖,像被狩獵者逮住等待被吞吃入腹的小獸,無力抵抗任何殘忍的對待。
如果說想要擁有一個Omega的願望,在以前隻是出于對“家”的期待——
直到此刻,他才從更加直接和原始的雄性本能上明白了Omega對Alpha具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
“時安——”他讓自己更靠近了一點,盡管剛剛已經幾乎站在床邊,但還是又盡量往前了一些,然後俯下身,和Omega濕漉漉的黑色眸子對視,用自己最鄭重和認真的态度詢問:“你讨厭我嗎?”
“不,”
“不是的……我一直,一直都非常仰慕您……”,僅剩的思維容量不足以讓時安理解這個簡單問題後的意義,隻是本能地說出最直接的回答,“想考這個學校,也是因為……”
霍北寒心中一顫。
隻是一句簡單的話,像一根輕飄飄的羽毛飄落在水裡。
但卻讓他覺得,或許在戰場上最危險的一刻,自己的心也不曾被如此直接觸動過。
他凝視着Omega的雙眼,更加放緩聲音:“真的?”
時安說:“真的。”
Alpha眸色愈深,就着俯身的姿勢,将時安上半身扶起,撩開遮住後頸的碎發。
隻是對字面意思有問必答的Omega還在迷迷蒙蒙地想着為什麼他們會繞到這種話題,想努力組織語言再解釋兩句。
但下一秒,他就說出不任何話了。
霍北寒低頭,嘴唇在Omega散發着誘人氣息的腺體處磨蹭了幾下——而後直接咬了下去。
幾乎就在瞬間,抑制不住的巨大戰栗自那一處膨脹開來。
純粹的Alpha信息素順着咬痕進入血管,跟随血液流經身體的每一處,曾經帶來巨大威懾感的信息分子轉化成極具侵略性的存在,又在攻城略地的過程中帶來陌生的欣慰感。
這種程度的刺激實在太過,時安驚慌掙紮起來,卻被Alpha死死禁锢在懷裡動彈不得,隻能被動承受。
霍北寒一邊完成臨時标記,一邊時刻注意着時安的狀态。
Omega倚在自己懷裡,腰身緊繃得厲害,弓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時安幾乎要脫力軟倒,他緊緊攥着霍北寒的衣角,手指用力到發抖,卻依舊不敢僭越到直接觸碰霍北寒的身體。
“别……不要了……”
他忍不住嗚咽,卻沒有被輕易放過。
霍北寒穩穩摟着他,安撫性地輕輕拍撫少年的脊背。
Omega臉上滿是潮濕水迹,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被逼出的眼淚。
終于,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後,體内的熱潮漸漸褪去,時安困倦地閉上眼,一天之内第二次失去了意識。
……
時安睜開眼,看着熟悉的天花闆,發現自己還在那個醫務室裡。
室内殘留着濃郁的Alpha氣息,但此時帶來的已不再是讓人喘不過氣的威懾,而是Omega天性中對Alpha臣服與依戀混雜的複雜感受。
詭異的昏沉感已經消散大半,腦海也清明了許多,隻是渾身上下酸軟又疲憊,還是不太好受。
他動了動身體,渾身上下都是幹爽的,并沒有黏膩的汗液。
已經被清理過了。
後頸腺體依舊殘留着異樣的酸澀,被深深咬下的痕迹隐隐作痛,但更多的是某種奇異的酥麻。
在時安過去十八年裡,這個器官的存在感從未如此鮮明過。
模糊的回憶和一切迹象都在說明,他已經被标記了。
他默默凝視着天花闆,良久,思緒裡蹦一個荒謬的念頭。
他有一個還沒見面的婚配對象,又被别人标記了。
所以這算是,出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