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續到第二天,大家吃了飯便沒有事情做了。
安逸伸出手,屋檐下的水滴滑落,滴在他的指腹上,從指縫中悄悄溜走,他抿緊嘴唇,垂下眼簾,眼底漫上一層悲涼。
網友調侃:“emo哥又emo了。”
顧蘭衫注意到安逸情緒低迷,給他端了杯熱茶:“今天冷,喝杯茶暖暖。”
有網友提議:“衫姐,你們玩遊戲吧,不然,emo哥是不會好了。”
顧夢夏也拍手贊同:“好啊,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她話剛說完,便有工作人員給他們清空桌面。
五人圍在桌前,顧夢夏伸手搶走工作人員拿過來的色子。
“我先轉。”
顧夢夏轉動手裡的色子,看着對面的顧蘭衫,在心裡默念一定要停在‘中’上。可是天不随她的願,方向盤中的色子對準了安逸。
安逸選擇真心話,顧夢夏提問:“你的初戀是誰?”
他看了一眼顧蘭衫害羞的低頭:“沒有。”
網友唏噓:“想不到啊!我家emo哥還是個純情大男孩。”
遊戲繼續,安逸一抛,手裡的色子在盤中不停撞動,在停下的那一刻,落在鹿扶風的方向。
鹿扶風果斷選了大冒險,安逸試探道:“選擇親在場的一個人。”
鹿扶風看向身旁的顧蘭衫,她的眼裡沒有絲毫情緒,遊離在遊戲外。他決定将命運放在色子上,色子停到哪裡,他就親誰。
色子還在轉動,眼見就要落在顧夢夏那方,鹿扶風使勁吹色子,色子一轉,停在顧蘭衫面前。
大家默默看着他作弊,沒有出聲。
可直播間炸開鍋:“我不信這還不是愛情,果然,搶來的愛情才更刺激。”
大家連呼:“美人威武,美人霸氣。”
鹿扶風拿起色子放在她面前,沒想到自己這個歐皇還有倒黴的一天,顧蘭衫撇開眼不去看他眼裡的星辰。
“我上次不是把免除遊戲的道具卡給你了,還不快用。”
她就這麼不喜歡自己嗎?
鹿扶風掩去眼底的失落,使用道具卡。
“你以為我想親你,就算親陳老漢家的豬,我也不會親你。”
顧蘭衫握緊雙拳,手撐在他的胸前,指尖壓在他的唇上,故意壓低聲音,“我現在不想用道具卡了,你還是履行遊戲懲罰吧!”
她的嗓音夾着戲谑,鹿扶風卻當真了,剛想執行,手機鈴聲打破兩人之間的暧昧氣息。
“恭喜恭喜恭喜你啊……”
顧夢夏接通電話,過了一會兒,她回到桌邊瞪着顧蘭衫,把電話摔在桌上。
“媽媽找你。”
網友:“啊?夏夏和衫哥居然是姐妹?有那個姐妹知道内幕嗎?我心髒不太好,要吃點大瓜緩緩。”
匿名用戶:“求我啊,我告訴你們。”
見大家不理睬他,匿名用戶自己憋不住了,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通通倒出來。
“顧蘭衫和顧夢夏剛出生,被顧夢夏的親生母親掉包,把顧蘭衫扔了。四年前,顧蘭衫認回顧家,顧夢夏的親生母親锒铛入獄,我們圈裡的人都知道……”
顧蘭衫無視彈幕上的信息,走到角落。
電話那頭的顧母埋怨道:“顧蘭衫,你皮癢了,居然敢逃婚,這可是你爺爺親自為你訂下的婚事,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攀上這麼好的親事。”
這婚事她之前聽都沒聽說過,如果不是上上周顧母突然打電話說自己生病了,騙她回國。她現在還躺在幾十米寬的大床裡,過着小日子。
而且她在得知的第一時間就拒絕了訂婚,結果顧母居然派保镖在房間門口日夜輪崗,防止她逃走。
不過山人自有妙計,她趁着夜色點燃迷香,離開顧家。
顧母聽到那邊半天沒有反應,吼道:“你怎麼一點耐心都沒有,我是你媽啊!我都是為你好……”
顧蘭衫移開手機,“我還有事,先挂了。”
顧母連忙在電話挂斷前,補上一句:“和鹿家小子好好相處。”
這句話,在睡覺時還不停徘徊在她腦海中,顧蘭衫煩躁地抓着頭發,轉了幾圈,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敲響鹿扶風的房門。
透過貓眼,鹿扶風看到站在門口的顧蘭衫。
解開剛系上的浴袍,拿了條毛巾虛虛的挂在腰間,對着鏡子抓了下濕潤的頭發,才打開門。
他一條胳膊靠在門框上,浴袍大方地挂在胸肌上,幾滴水珠劃過,顧蘭衫目光幽暗,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把他抵在門闆上。
輕輕碰在他的唇上,索取今天遊戲任務的獎勵。
顧蘭衫第一次幹這種事,動作并不娴熟,剛松開他的唇,便往後退,見他發呆倒是多了些惡趣味,摩挲着他迷離的眼尾,緩緩開口。
“鹿扶風,你不是說親豬都不親我嗎,現在你親了我,豈不是連…豬豬都不如。”
“明明是你親的我,要我親你才算。”鹿扶風胡亂回應着,攬上她的腰,兩人嘴唇的距離此時不到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