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兩點出發,來這裡大概要花十幾分鐘,顧蘭衫算了下她差不多挖了2個小時蓮藕。
她拔出陷在土裡的鞋,上岸時腰才後知後覺的酸疼,扶着腰,拉住鹿扶風遞過來的手,跨到上面,慢步到陳宸塵身前。
“我幹了兩個小時零八分,按小時算你要給我45元。我幹的沒有叔叔嬸嬸快,你給一半就行了。”
周圍的村民們談論道:“還沒幹滿八個小時,能領工錢嗎?”
“鎮上沒幹滿的話,不足半年的沒有工資,超過半天的,都是按半天結算,應該也是這樣算的。”
“那小顧不就白幹了。”
陳宸塵與顧蘭衫明亮的眼睛對上,立馬意識到她的意思,拿出一沓錢,有零有整,數了兩張十元,一張兩元,和一張伍角遞給她。
“22.5元,你點下數對不對。”
顧蘭衫是看他數的錢,但見到圍過來的村民,又把手裡的數了一遍。
村民們看她一張張數過去,嘴裡重複她說的話:“10、20……”
聲音傳到蓮塘裡,挖蓮藕的村民們手沒有聽,耳朵豎起,聽到真的結了工錢,手上的動作更快了。
因為挖蓮藕最多的一人能額外獲得一百元獎金。
顧蘭衫深藏功與名,和鹿扶風回到住處。
今天走的是一條小路,見識到很多不一樣的景色。
在遠離田埂、靠近山的一側路邊長了三叢美人蕉,有黃、有紅、有白色的花骨朵。瞎婆婆之前都稱呼為芭蕉花。
顧蘭衫摘下一朵金黃的花,對着折斷處一吸,裡面的花蜜甜甜的,她閉上雙眼,沉浸在甜水種中。
小時候沒有糖吃,瞎婆婆就會摘一些回家炒着吃,也是一個菜。
“顧蘭衫你吃什麼,太上不了台面了。”顧夢夏看她随便采摘湖邊的野花就放嘴裡,蹙眉撅嘴。
“還挺甜的。”鹿扶風俯下身,也摘了一朵,學着她的樣子放在嘴裡。
面對鹿扶風顧夢夏心裡憤怒,但顧母說男人喜歡聽話柔弱的女孩,她隻好把後面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裡,不敢明說。
“這是什麼?是甜汁嗎?我小時候好像吃過,路邊到處都是,比糖果還甜。”
“确實有的地方也這樣叫。”
顧蘭衫見網友和鹿扶風對美人蕉感興趣,向大家科普起美人蕉的來曆。
走在前面的安逸和林玲聽到後面傳來冷豔動聽的聲音,返回到他們身邊。
林玲挑了朵合眼緣的放入嘴裡,吸收裡面的甜汁,在聽到手裡的野花還能炒菜,興趣更加濃郁,拉着顧蘭衫的衣袖嬌聲嬌氣道:“蘭衫,可以教我做嗎?”
“女孩子要矜持,不要動手動腳的。”
鹿扶風拉開林玲拉她的那隻手,挽到自己懷裡。
這些天鹿扶風對顧蘭衫的态度她都看在眼裡,林玲來節目就是為了找個金主,結果一個個都嫌棄她做的菜,隻有洪導有眼光,會欣賞自己做的美食。
林玲沒好氣的對他翻了個白眼,手不停地采下一朵朵鮮豔的花。
顧蘭衫苦笑:“你現在摘的這點,一炒就縮水了。”
“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哦。”林玲把摘下的花塞到洪導手裡,開心鼓掌,生怕她反悔轉身就要走。
“等插完秧再說,我問村民哪裡還有,這地方空氣好,應該有不少。”顧蘭衫用袋子裝好她摘下的花朵,打上死結,麻煩工作人員送回住處。
不遠處,透過薄膜看到一片片綠油油的草,她同小夥伴們掀開薄膜,田裡的水稻秧苗已經有白菜高了。
她掰開一個長方形塑料盤,從圓形小洞裡拔出一根帶土秧苗,秧苗的根系緊緊扒拉着塑料盒和旁邊的秧苗,十分結實。
鹿扶風開着插秧機閃亮登場,開進旁邊一塊空田裡。
顧蘭衫率先把手裡的一盤水稻秧苗,放在插秧機前方的擋闆上。
安逸學習能力很強,掀下一塊水稻秧苗遞給她,她接過後整齊的放在上面,三列三行,一共放了九盤。
這台插秧機的座位太窄,隻能容下他坐下。鹿扶風鼓起嘴巴,等她檢查秧苗盤放好後,鹿扶風發動車子,輪子往前進,一排排秧苗從底盤的出口插入田裡。
他的車速一如既往的快,車輪劃過的地方濺起一片黃色的水花,顧蘭衫擦掉臉上濺到的泥水,對身旁的洪導說:“我先去抛秧了,你讓扶風開慢點。”
洪導收到嫂子的囑咐,沿着田埂,追上鹿扶風的車影。
“鹿哥,嫂子讓你注意安全,不要翻車了。”
空曠的田野并不隔音,剛捧起一盤秧苗的顧蘭衫聽到他說的話,升起一種無力感。
鹿扶風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降低車速,開到她身邊:“蘭衫,我會好好開車的。”
他臉上的笑容猶如八月的第一縷風,清爽又熾熱,顧蘭衫故意輕咳一聲,垂下眼裡的驚豔。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