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左潇潇先随口問了話,可他突然來這麼一句,還是讓人感到驚訝。
陸靜侯倒是很快恢複了平常,她接過左潇潇手裡的袋子,走進換衣室,把髒了的衣服放進去。
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左潇潇已經抱着胸站到了沈浮面前,她幸災樂禍道:“沈浮你至于嘛,又不是第一回瞧見溫桑甯和池胥在一起了,老娘我都适應了,你還整上陰暗癫狂這一套了。我可告訴你哦,你追人追累了,想找樂子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敢撩撥靜侯,我就弄死你。”
沈浮手了手機,揣進口袋裡,他聳聳肩,“大小姐,你才不至于吧,我就順着你的話應了一聲而已。”
“我當然至于,我問你的是我的觀點對不對,你回我的是什麼。”左潇潇捏着拳頭威脅,“我可告訴你,靜侯和我們每個人都不一樣,她太幹淨了,我不允許有任何髒東西靠近她,尤其是你這種髒東西。”
聽着左潇潇的評價陸靜侯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的話太玄幻啦,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分明陸靜侯覺得挺好笑的事,可她轉頭卻撞上了沈浮無比嚴肅的神色。沈浮抿着唇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直到陸靜侯被他看的,嘴角的笑維持不住,眼眸裡也染上了疑惑,沈浮才踢着腳站起來,“累死了,回家睡覺。”
出商場的途中,一路上都有人在看陸靜侯,或大膽的看,或偷偷摸摸的瞧。左潇潇勾着唇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兩人車停的地方不一樣,左潇潇的車停在地下停車場,陸靜侯則停在外面稍遠一些的路邊,說了兩句道别的話便分開走了。
沒走兩步陸靜侯偏頭瞧了瞧身旁跟随的人問道:“你的車也停在外面了?”
沈浮道:“我沒開車,上午跟着酒店工作人員的車過來的。”
陸靜侯嗯了兩聲沒再接着問了,她想着方才明明聽見沈浮說要回家睡覺的,可是他的家不是和左潇潇家在一個方向嘛。她轉念又想到左潇潇的脾氣,更何況兩人剛才還說了不愉快的話,估摸着沈浮是要自己打車。
可當陸靜侯盯着坐在她副駕駛的人時摸不着頭腦了,她捏了捏車鑰匙問:“你不是說要回家睡覺嘛,店裡這會兒正是忙的時候,我沒辦法把你送回家再回店裡,那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沈浮扣上安全帶,側頭擰着眉看她,“對啊,我說回家睡覺啊,回意濃那個家,方向和你完全相同。”
陸靜侯愣了愣,她這一個小時臉上被逼出了許多平時難得一見的表情。沈浮竟然真把意濃當家了。對他一個公子哥來說,那算是什麼家,比不過他家的星級酒店,更比不過他家的大别墅。
見她遲遲不動,沈浮催促道:“不是說店裡很忙嘛,還不走?”
陸靜侯低頭扣安全帶,才發覺因為坐姿,原本就短的裙子現在更短了,後面靠着靠背還好,前面裙子的前沿直接滑到了大腿根。本身開車還得切換油門刹車,些微的動作促進着兩條白腿間的旖旎若隐若現。
她的外套上車的時候丢在後座了,她正要解開安全帶去拿的時候,瞧見沈浮已經調低了座位,面孔轉向窗戶閉着眼睛睡了過去。
言情小說中,舔狗男配不管以前如何荒唐,遇見女主後為其守身如玉都是基本操作。陸靜侯想,這樣的基調下别說她穿着短裙了,即便是她現在赤條條的站在沈浮面前,在他眼裡估計和一塊豬頭沒什麼區别。
這麼一想,擋不擋的倒顯的她矯情了。
車子平穩出發,很快就到了店門口,六點多正是加班人士來買咖啡續存精力的時候。陸靜侯解開安全帶,瞧着副駕駛的人還睡着,她也沒想着把人叫起來。現在的天氣,不開空調車子裡有些悶,空調開的久了又有些冷飕飕的,開着窗戶外面又很吵。
陸靜侯動作輕悄悄的從後座拿了外套,都披到肩上了。想了想又拿了下來,她輕柔的打開副駕駛的門,把外套搭在了沈浮的身上。
她雙手脫離外套,半舉着胳膊弓着身子往外退的時候,猛的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她眨了眨眼睛說道:“抱歉,看樣子是我好心辦了壞事,吵醒你了。”
她快速的退出了副駕駛,沈浮面上并沒有剛睡醒時的迷蒙,他表情嚴肅的調回了座位,轉過頭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陸靜侯,你是傻子嗎?”
陸靜侯瞳孔微縮,她好像惹事了,她沒想到陰鸷男配的起床氣這麼嚴重,他不會要開始發瘋吧。陸靜侯不着痕迹的小退了一步,明明是想離面前的人遠些,不曾想又被沈浮抓住手臂一把拽的離他更近。
沈浮的起床氣好像淡了些,語氣軟了許多,他道:“你身後有人,差點撞到了。”
陸靜侯回頭,果然瞧見了幾張熟面孔,都是店裡的常客。不過這個距離她就算再退兩步估計也不會撞到。
身後的幾人也認出了陸靜侯,驚喜道:“還真是陸店長,剛才我差點沒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