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胥走過來的時候,陸靜侯就敏銳的感知到左潇潇周身的傲氣瞬間柔和了下來,她無聲的用唇語念道,出息!
陸靜侯與池胥面對面站立,“不用,我擋咖啡不是為了溫桑甯。”
她平靜陳述,像是在說别人的事。
池胥抿唇,眼神掠過臉色寡淡的陸靜侯,看向她身後的左潇潇。擋咖啡不是為了溫桑甯,那隻能是為了左潇潇了。池胥一向健談,對着溫桑甯時溫和,對着左潇潇時淩厲,對着不同的客戶利用不同的話術,幼時的察言觀色成為他生存的利器,讓他短短幾年間積累不菲的積蓄和人脈。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意識到,當他面對陸靜侯的時候,他的察言觀色不起作用,和陸靜侯說話總是卡殼。就像現在,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不該有來有往應承下他的感激嘛。
不管是現在他還是現在的溫桑甯,對一個在咖啡店打工的陸靜侯來說都算是人脈吧。還是說攀上了左潇潇,陸靜侯就可以目空一切到目中無人了?
池胥吞下心裡陰暗的揣測,揚了揚唇再次表達感謝,“不管你怎麼想的,你幫了桑甯是事實,我們該感謝你。”
“好,我收下了。”
陸靜侯說話時面上沒有表情,五官也幾乎不動,隻有兩片唇上下開啟最低的弧度,這份弧度隻确保她能說出該說的話就好。
就在氣氛冷住的時候,左潇潇冒出頭,“為什麼是你替溫桑甯道歉,她自己沒長嘴巴嘛。”
池胥,“左潇潇你不要無理取鬧,桑甯在接受采訪她怎麼道歉。”
左潇潇想到了什麼勾了勾唇,“是了,和靜侯道歉沒時間,逮着沈浮的手摸來摸去的倒是有時間了。”
瞧見池胥的臉色黑了一瞬,左潇潇心情大好。方才的場景池胥分明也看見了。左潇潇總是不遺餘力的給池胥上眼藥。
趕巧沈浮走了過來,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就見池胥沉眸瞧了沈浮一眼,極淡的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陸靜侯被左潇潇拉着往商場上層去,沈浮則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讓人琢磨不清他的目的地在哪裡。剛走近一家奢侈品店,裡面的店員就迎了出來,将二人領進了店裡。
店員雙手遞過來一隻包裝好的袋子,左潇潇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了陸靜侯,粗略看是一條煙灰色的連衣裙。她努了努下巴示意陸靜侯去換上。
陸靜侯搖頭道不用,身上的衣服已經沒那麼難受了。見她拒絕左潇潇不由分說的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往試衣間裡推,“都說了會賠給你更好的了。”
拗不過左潇潇,陸靜侯妥協了。她問店員要了一些濕巾後,才拿過連衣裙走進試衣間。
在試衣間脫了衣服,又擦拭了皮膚上的污漬,陸靜侯才将裙子換上,是一條飛袖吊帶裙,裙子有些短,抻直了也才到大腿中部,是陸靜侯不曾嘗試過的辣妹風。
她走出試衣間站在鏡子前,出門的時候她的長發隻用一隻抓夾随意抓在了腦袋後面,颠簸來颠簸去,額角脖頸都有一些碎發落下來,自然中又透着風情。裙子是掐腰的,将陸靜侯藏在T恤長褲下的細腰長腿凸顯到極緻,即便腳上穿着白色球鞋,瞧着也相當合适。
左潇潇坐在後面的簡約沙發上,瞧見陸靜侯出來,她眼睛立馬變的亮晶晶的。二郎腿一撇小跑着過來,圍着陸靜侯轉了一圈啪啪鼓掌,“到底是我的眼光,我看中的人,我看中的衣服,都是這麼絕。”
陸靜侯轉過身,背對着鏡子,她伸手探向身後的裙擺,偏着頭看向鏡子裡露出的雪白長腿,她說道:“就是有點危險,一個不注意就露屁股了。”
左潇潇啧了一聲,“露屁股咋啦,咱們這麼美,露出的屁股也比别人好看。”
“你說是吧,沈浮。”她話音轉了個彎叫出了男人的名字。
陸靜侯摸腿的動作一頓,回頭将店内瞧了個大概,才看見沈浮也在店裡,應該是她進去換衣服的時候進來的。坐在旁邊的高腳單椅上,被衣架子遮住,不仔細看真不會注意那裡坐着個人。
沈浮原本在看手機,聽見左潇潇的話,他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朝着陸靜侯投去一個眼神,眼神不鹹不淡,并未對陸靜侯風格上的轉變有什麼表示。
“不知道,沒看過。”冷不丁的驚人發言讓陸靜侯和左潇潇俱是愣住。
像陸靜侯左潇潇和男女主他們,是在高中的時候就認識的。但是沈浮不是,和沈浮的相識是在大學。初相識那會兒,關于他在高中時期的花邊新聞她們聽到了很多。
這些花邊新聞雖然在沈浮對溫桑甯近乎瘋狂的追求中消散了不少,但是沈浮吊兒郎當的形象還是很深入人心的。可是仔細想想,他似乎從來沒有對陸靜侯說過任何不合時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