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的音量拔的很高,窗邊的池胥也聽的清楚,他轉過身補充道:“而且是高中三年同班同學,兼大學四年校友。”
“啊!!!”夏夏的又啊了一聲,且尾音拖的很長,最後得出結論,“能從高中走到大學都是同窗,何等情誼啊,看樣子你們的關系不好哦。”
“也不是很稀奇吧,這樣的關系微信裡随便一找就能找出來兩三個。”陸靜侯從櫃台後面走出來往窗邊走去。
N大本身就是N市最好的大學,本地的學生都是奔着這個學校去的。溫桑甯和池胥一文一理,在各自的領域都學的很好,青梅竹馬的男女主相處的時間多才能制造更多劇情,劇情安排在一個學校很正常。左潇潇一個富二代,用她的話說鈔能力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聽她說是因為她家捐了一棟樓。
左潇潇從不掩飾自己得富豪行徑,她時常表示,若是讓她又長的漂亮又有錢還聰明,那老天就真的太不公平了。
怎麼說呢,真實的讓人無法反駁。至于陸靜侯自己,她好像本身就很擅長學習,再加上左潇潇雖然成績不好,但是他的父母卻從沒想過放棄唯一的女兒,昂貴的家教請的是毫不吝啬。
作為左潇潇的狗腿子,蹭課什麼的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所以她高考的分其實和池胥不相上下。
陸靜侯沒有正面回應她和池胥是否關系不好的問題,也是因為她實在談不上和池胥關系好不好,也可以說好不好都不重要。
陸靜侯坐到了池胥對面的位置,“有事嗎?”
依舊是那副淡淡的不在意任何的樣子,池胥笑了笑,“看樣子我們相處的确實不好,認識這麼多年連個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陸靜侯垂下眼睛,不明白關系好不好這件事到底有什麼值得糾結的。她指了指挂鐘道:“九點半開始我會比較忙。”
言下之意有事就快點說,沒事别打擾别人幹活。池胥習慣察言觀色,如何聽不出這樣淺薄的言外之意,他收了笑正了臉色,“其實我不習慣做背後嚼人舌根的事,但是沈浮那個人真的不像他平時看見的那樣吊兒郎當,對什麼都無所謂。你和潇潇關系好,知道她也就表面看着厲害,其實就是個實心眼,提醒她别和沈浮那樣的人太交心,不然有她吃虧的時候。”
“你這是在關心潇潇?”從池胥的言語中,陸靜侯摳出這樣一個依據,一個讓她不敢相信的依據。池胥對左潇潇的關心可不是好事,模棱兩可的好感隻會加深左潇潇的執念,讓她走向命定的結局。
“不隻是她,還有你。”池胥看着陸靜侯道,這句話讓陸靜侯更懵了。
“你過于單純,最好也别和沈浮走的太近了,你們不是一類人。”池胥喝了口咖啡,躲避了陸靜侯窺探他的視線。
陸靜侯視線轉移看向倚靠在玻璃門邊看熱鬧的男人,剛才她的注意力在池胥的身上。池胥刻意躲避視線的時候,她才有功夫看向門邊的人,也不知道沈浮在那站了多久了,又聽見了多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沈浮在等着她的反應。串聯起之前的事,陸靜侯的視線又回到了池胥身上,她心裡有了一個讓她頗為好笑的想法。
“池胥,你不會是想要孤立沈浮吧,如果是的話那還蠻幼稚的。”
沈浮胸膛震動,聳着肩笑得頭頂的呆毛跟着一晃悠一晃悠的。他看着一臉認真的陸靜侯,看好戲的眼神裡蕩起溫柔。
聽見笑聲池胥回頭,唇邊勾起幹巴巴的笑。他是對溫桑甯的搖擺感到不安,也希望更多的人都站在他身邊,可是他沒想到他的一番話聽在陸靜侯耳朵裡竟然演變成為‘孤立’,可細想這個詞,把詞套進他說的話裡卻又異常的合适。
陸靜侯确實把他變成了一個幼稚的人。他歎口氣道,“看樣子今天不适合聊天,你忙吧,我不打擾了。”
與沈浮擦肩而過的時候,沈浮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池先生說自己不是那種愛在背後嚼人舌根的人,可你又正在做這樣的事,這樣的行為就是傳聞中的又當又立嘛。”
池胥雖然從來不說在髒話,但是他聽過啊。他壓了壓墨鏡,盡量蓋住眼下的烏青和眼中暴怒的情緒,他捏着拳頭道:“人不可能永遠僞裝的很好,等她們看透了你,到時不用旁人說,自然就會離你遠遠的。”
池胥都離開了,沈浮還靠在門邊,他看着店内的某處咬緊了牙關,真想要啊,快要壓制不住了。雖然讨厭池胥,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有些是對的,比如僞裝無法長久,比如陸靜侯和他确實不一樣。
陸靜侯瞧了眼挂鐘,無奈的走向懶散靠着門的人,“沈浮你愣着神在想什麼,堵門啦。”
沈浮朝内走了兩步,他回道:“我在想孔子果然是偉大的教育家,提出了因材施教的理念,既然循循善誘不适合那就換個方法試試。”
夏夏磨蹭到陸靜侯身邊笑聲問道,“店長,你的這位同學是要考教師資格嘛,我有同學也要考,他們可以加個聯系方式交流一下。”
陸靜侯努努下巴,“我不太知道他的私事,你可以去問問。”
夏夏點頭剛張開嘴巴,剩下的話就堵在了沈浮深沉的瞳孔裡,有點吓人,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