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個世界炸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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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沒有炸掉,炸掉的隻有陸靜侯幽幽轉醒後後悔到發青的腸子。怪不得專家說人不能積攢壓力,要适當釋放呢,她這不就憋出個超級大禍。
陸靜侯是在沈浮的床上醒來的,腰間環繞的手臂,後壁相處的膚感,周身的不适都在提醒她,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她真的和沈浮睡了。
如果現在有讀者在看書的話,劇情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惡毒女配身邊的狗腿子和視女主為白月光的男配滾了床單?
到底是狗腿子不知好歹,還是男配忠貞不再?
陸靜侯咬着手指,臉上的表情難以言喻,她這輩子都沒出現過這麼五光十色的表情過,堪比畫家手中的調色盤。隻是畫家可以用調色盤畫出天價畫作,而她則搞出了堪比核彈爆炸的事故。
她松開牙關,撫平咬出的齒痕。隻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就可以了,沈浮昨晚那麼醉,也有可能會不記得。
再不濟就說自己被沈浮嘴巴裡的酒精傳染了,又斷片了,反正沈浮知道她是不能沾酒的。
可立馬她又咬上了手指,這不是自爆嘛,不記得滾床單了,就記得親嘴了,說不過去啊。
陸靜侯握住腰間的大手,用了些力道才提起,輕輕的放到一邊。眼睛瞟了一圈,她得睡裙還在外面沙發上,隻得拿起沈浮的襯衫把自己簡單的包裹起來。
忍着腿間的不适,她光腳踩向地面,站起來的瞬間雙腿一軟,就在要跪地的時候,有人從後面架住了她,安穩的讓她坐到了床上。
是誰架住了她,沒有第二答案。陸靜侯根本不敢回頭。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從動靜判斷是沈浮坐了起來。
沈浮看着身邊一動不動,打定主意裝到底的人幽幽說道:“你鬼鬼祟祟的,不會是想着偷偷摸摸的走了,然後裝作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沒發生吧,陸靜侯,你想白嫖?”
陸靜侯三個字依舊異常清晰,她的耳垂紅的要滴血,不知道是因為被拆穿了,還是想起了昨晚酣暢淋漓的場景。
陸靜侯強裝鎮定,還回過頭說道:“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說白嫖呢。隻是因為要上班了,對,要到上班時間了。也因為你睡的太沉了,我不想吵醒你而已。”
她巴拉巴拉的說着,面前的人卻不給回應。她看過去,卻見男人盯着某處眸色幽深。她順着男人的目光低下頭,又猛的轉過身,把襯衫攏的緊緊的,起身快步走出男人的房間。
她不能再待在這間房間裡了,像是進了奇怪的陷阱一樣,掉進來了就休想再逃出去。
陸靜侯洗了個澡才去上班,期間沈浮都沒有從房間出來。她的腦子一團亂麻,沈浮從二樓下來的時候,她聽見動靜就跑到了後面倉庫,她實在無法面對沈浮。
隻要一對視就會想起昨晚的事,好處就是因為發瘋到了極緻,除了沈浮的事,其他的好像都影響不到她了。
沈浮走後沒多久給她發了信息,【抽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談,躲有用?】
躲确實沒用,世界不會爆炸,她也不會原地消失。
她回了消息,【晚上下班以後,二樓聊。】
沈浮竟然回了一個超級可愛的點頭的表情包。話說從昨晚到現在除了剛進門的那一小會兒,剩下的時間沈浮的心情感覺都很不錯。
早上說她白嫖的話,現在想想也是笑着在和她開玩笑。他難道不覺得他被自己亵渎了嘛。
沈浮的心情不錯,那她自己的心情呢?
陸靜侯好好想了想,甚至可以說是回味。除了剛醒時候的忐忑,她的心情好像也挺不錯。她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睡個好覺了。
雖然睡的時間不長,全身也痛,但是那種身心俱疲,像是被繭絲纏住的感覺消失了。
她在心裡複盤了一下晚上要談話的内容。
傍晚的時候沈浮回來了,走進店鋪的時候陸靜侯還是無法做到直接和他對視。她躲避,沈浮卻不容她躲避。
沈浮站在櫃台前彎着好看的鳳眼,“陸店長,我要一杯冰可樂。”
落地窗的位置是空的,沈浮沒有坐,他坐在了距離櫃台最近的地方,陸靜侯擡頭的每一個瞬間都能瞧見他。
一杯冰可樂他足足喝了半個小時,喝完又拿出筆記本工作将近兩個小時,才收了東西慢悠悠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