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去哪兒訓練呢?這麼多人,目标太大,早晚會被官府發現的。”
徐來去探過地形,這破廟後頭有一片荒山,草長得比野墳還高,一看就知道不用擔心被人撞見。
這樣也好。姜逢點頭,沒想到徐來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還真是妥帖。
看出姜逢眼裡隐隐的贊歎之意,徐來賤嗖嗖地撞了下她肩膀,“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特别想嫁給我?”
姜逢“……?”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她輕嗤了一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我有病嗎?”
“你不想嫁給我嗎?”徐來很吃驚,“你之前說是怕我娶過妻了不記得才不願嫁給我的,現在我都記起來了,我清清白白一個黃花大閨男,整天跟一群不洗臉不洗澡臭烘烘的大老爺們兒待在一起,除了你連别的女人的手都沒摸過,你嫁給我,我的身我的心都是你的,你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像是真的不敢相信,他連說話的語氣都快了許多,絮絮叨叨在姜逢耳邊念。
姜逢隻用了一句話就讓他閉了嘴:“你是反賊。”
徐來噎了半晌,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良久才支吾着:“你不是知道嗎,那是皇兄陷害我的。”
“可你現在是真的要反。”
“……”
見徐來低垂着眉睫,濃密的眉毛擰作一團似是傷心的模樣,她又道:“我要是嫁給你随時都有掉腦袋的風險,這買賣太不劃算,你要是真心想娶我,那就拿天下來換,我從前在姜府過慣了苦日子,受夠了旁人的欺淩,若是嫁給你,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我要做人上人。”
徐來聽她話語間似有轉圜餘地,一時喜上眉梢,嘴角掩不住地笑,低低的嗓音落在姜逢耳畔:“那你等着,我必拿江山來換。”
他眼眸幽深,望不到底的漆黑将她牢牢吸進去,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止,周遭的吵鬧聲消失,隻剩下二人鑼鼓般的心跳聲,“咚、咚、咚”,二人的心跳重合,共舞,直至契合。
姜逢狀似無事地背過身去,可頰邊鼓起的軟肉還是暴露了她此刻心境,徐來沒忍住,伸手捏了捏,換來姜逢狀似嬌嗔的一眼,他悶悶笑着,回聲在胸腔震動,連帶着姜逢的心尖也一并顫動。
這個瘋子……姜逢心裡輕罵了一聲,離他遠遠的。
“不過姜姜。”徐來又貼了過來,“要不你跟着将士們一起練吧?既能強身健體又能保護自己,我總有看顧不到你的時候,萬一……我親自教你吧?”
姜逢也覺得有一門本領在身總是好的,點頭答應下來:“好啊,我一直也挺想學的。”
“那明天我們就開始吧。”
為了行動方便,他們現在已經不住在客棧裡了,在空地上安營紮寨,這樣瞧着,姜逢似乎也隐約能想象到徐來從前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姜逢還在睡,徐來已經早早起來在營帳外等着,他沒去叫醒姜逢,就在外頭守着。
以至于姜逢醒來時吓了一跳,揉着眼睛道:“你幹嘛在這兒,很吓人好嗎?”
“我來等你啊,不是說好了我教你習武嗎?我們走吧。”
說着徐來就要去拉姜逢的手,姜逢忽地後退,捂着臉小聲道:“我還沒梳妝呢,那麼着急幹什麼。”
徐來自然不懂姑娘家别扭的小心思,上下瞧了眼姜逢:“咱們是去練武,那要梳什麼妝,人去了不就行了?”
“哎呀你煩不煩!”姜逢惱了,舉起拳頭給了他一拳。
雖然這麼點力道對徐來來說跟小貓撓癢癢沒什麼區别,但見姜逢似是不悅,他還是低聲哄道:“好好好,你去吧,我等你。”
姜逢磨蹭了許久才出來,她一改往日的披發,将一頭秀發高高挽起,整個人說不出的精神,引得徐來多看了好幾眼,瞧他目光似在她身上黏住了,姜逢不耐煩:“還走不走啊?”
“走啊。”徐來不知從哪兒牽來一匹白馬,利落翻身上馬,陽光下他笑得爽朗,厚實的大手落在姜逢面前,“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