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哼着難受。
有人不斷在她耳邊說我幫你。
水汽自頸間散開,逐漸将她整個人包裹。
眼下的肌膚不斷被人吮吸,她睜不開眼睛。
待能睜開眼時,唇部薄薄一層表皮又被人攫取,眼前的視野陷入一片五彩的黑。
待這場迷離大霧散去,她終于看清了對方的容顔。
是她親手勾勒過不止一次的線條與輪廓。
……
夜燈散發出暖黃的光,賜予這片黑暗以淺薄的光明。
簡甯将手背搭在額頭上,胸膛深深起伏,眼神渙散盯着天花闆。
瘋了吧……
下腹一痛,一股暖流緩慢湧出。
她這才後知後覺是生理期到了。
爬起來一通折騰,她把空調調高一度,縮回被子裡。
幾秒後被團裡伸出一隻手,把床頭的手機順了回去。
在搜索框裡輸入:做春夢是什麼……
還沒打完,她又覺得自己别春了,估計是犯蠢,删删改改半天換成:女生做春夢的原因。
「性激素分泌旺盛,如在排卵期、經期、孕期等,雌激素水平提升,性.欲增長。」
她長長松了口氣,合上泛酸的眼。
吓死我了。
雖說這個原因很合理,但她再想到蘇雨揚時,還是會心虛、不好意思。
她在家也沒别的事,畫室裡放的還是蘇雨揚的畫,這種羞恥便成倍增長。
還好,第二天徐之敏來了,有别的事情轉移注意力,她才從這種潮濕的心境中解脫。
徐之敏是晚上來的,說是慶祝她擺脫輿論的束縛。
簡甯這才想起來去網上看看,那些原來攻擊她的說法的确消失了。
偶有幾句無差别的攻擊,下面往往會有人反擊ta沒見識,連遠山都不知道。
“嗯,挺好的。”她是這麼個反應。
徐之敏無語,“就沒了?”
她茫然擡頭,眼神仿佛在說:不然呢?
“……”
簡甯合上手機。
她确實感覺還好,本來她就不怎麼上網,輿論對她影響也不大。
硬要說,也就之前剛出事沒多久,三月份時她情緒不太穩定。
自己的畫僅因為「凝」這一個字而被人辱罵,她會因此而煩躁。
四月五月,如果沒人說,如果不是金雀展選了她的畫,她估計都想不起來自己還身陷輿論漩渦。
相較于因網上那些閑的沒事幹、腦子有問題、沒有判斷能力的神經病煩惱,她還不如睡大覺。
比如此時,她放下手機,對徐之敏亮出一雙大眼睛,“出去玩兒嗎?”
徐之敏頓時扔開了旁邊的想法,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出去玩。”她一本正經重複。
徐之敏震驚了十秒有餘,忍不住擡手去捏她的臉。
“你還是簡甯嗎?”
簡甯就着她的手點頭,然後掙開了她的爪子。
有點兒疼。
“哎。”徐之敏又變臉成欣慰的表情,“孩子終于恢複了。”
“去不去?”
“走!”
簡甯确實不愛出門,但她現在隻要還在這間屋子裡,就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夢。
所以還是出門吧。
正好,輿論消失了,她現在不是見不得人的人。
對此感觸不深,可當她真正一身輕盈踏出門時,到底還是感受到了一點差别。
于是又想起了蘇雨揚。
“……”
但很快就抛開了。
徐之敏很會玩兒。
雖然簡甯明明比她早來雲州市,8歲就來了這裡,連當地的方言也學會了,但徐之敏顯然比她更熟悉這座城。
哪裡的夜景漂亮、哪裡的小吃美味、哪家餐館地道。
簡甯竟然也感受到了外出的樂趣,玩到大半夜才回家。
第二天中午,她收到徐之敏的消息。
徐之敏:「要去一中看看嗎?那群小崽子說想看看你。」
簡甯剛睡醒,還有點兒懵,半天才反應過來。
哦,有人在一中看到我畫畫,一中的學生也看到我和他們老師認識。
那段漂泊在外的記憶分明就在不久前,卻又恍如隔世。
她猶豫了一會兒,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