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幾周,他其實已經抓住了訣竅。盡管岑維希也在進行守門員訓練,但是他再怎麼天賦異禀也不過是八歲小孩,身高是硬傷。小法在摸清岑維希的反射神經邊界之後——隻要踢死角讓岑維希救不到就行。
和岑維希踢球對他來說和機器練球在難度上區别不大,可能雇傭岑維希要比用高科技更便宜吧——但在趣味上樂子可就大多了。
尤其是在範佩西無聊來找他,然後和岑維希踢了一局之後。
羅賓對他的射門技術相當自信。
他左右腳都能射門,并且球的線路相當飄忽隐蔽,他用這招戲弄過不少門将——一個頂級前鋒的自信就是在門将的絕望和崩潰中建立起來的。
但是岑維希直接接住了他自信滿滿的招牌淩空抽射。
即使範佩西并沒有認真把這個小豆丁當一回事,但是在他的标志性抽射被接住——岑維希還是在他提出之後身體再動——充分說明他的假動作其實已經被這個小朋友看透了。
然後的訓練進入了心理戰模式——而年輕氣盛的範佩西,非常,非常,不擅長這個。
他是非常容易上頭的那種球員,因為在場上和隊友起沖突到差點打起來,和裁判起沖突直接領紅寶石卡下班,對他來說都不算新聞。
他發現在進不了一個小孩把守的球門之後,顯然心态爆炸了。連續五球,沒有一球進了。最後一球岑維希甚至都沒有動,悠閑地看着範佩西一腳打了個飛機——球甚至門框都沒挨到。
岑維希沒有理會再次心态爆炸的範佩西,他準時打卡下班,洗個澡換好衣服就要跟法布雷加斯離開。
範佩西還沒有從本周依然被一個八歲小孩防死的挫敗中走出來,眼見法布雷加斯居然也要抛下他跑路,他敲敲車窗:“你們要去幹嘛?”
小法顧左右而言他:“我和岑還有點事,先走了。”
“不能帶我一起嗎?”範佩西委身,斜靠在車窗上,對着小法問話。
他剛剛洗過澡,身上散發着水汽,沒有來得及打發蠟,黑白混雜的頭發乖順地垂在額頭。黑亮的眼睛盯着小法,像是烈性犬難得的低頭,讓小法心都軟了。
他差點就要開口答應了,坐在副駕的岑維希探出頭,堅定地拒絕了他。
“No, VP,”岑維希打破了他們的氛圍:“我們有正事,你記得好好練球。”
後排的薩卡也湊上來喊:“好好練球,期待你的表現~”
範佩西看着這個虎頭虎腦的黑小子——剛剛他被岑維希防得心态爆炸,這個自稱是他球迷的小子還舉着攝像機拍的不亦樂乎。
他心有不甘地看了法布雷加斯一眼,隻是得到了小法敷衍性地揉揉頭發。
最後他隻能對着小法的車尾氣豎了個中指。
告别範佩西之後,法布雷加斯給兩個小孩子調了車内廣播,然後問薩卡要不要先送他回家。
“不,我希望跟你們一起去。”薩卡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謊:“我其實也是傑拉德·皮克的粉絲。”
“是嗎?傑拉德一定會很開心聽到這個的,”法布雷加斯高興地說:“但是我記得你不是踢前鋒的嘛?”
“前鋒也要注意防守。我覺得傑拉德的防守非常精湛....”
坐在前排的岑維希無語地聽着薩卡撒謊。他搖搖頭,感覺薩卡真是天賦異禀,幾周之前撒謊還會緊張,現在都已經可以對答如流了。明明是要監視阿森納人和曼聯人的見面,被他黑的颠倒成白的了。
這不,他甚至學會套話了。
“cesc, 我非常羨慕你和皮克的友誼,你們隔着這麼遠還會定時見面,真是了不起的成就,我和岑維希就不行了,他這幾周都沒有理我.....”
被當面告狀的岑維希翻白眼。
但是這話說得法布雷加斯很開心。
“我和傑拉德也是8歲在拉瑪西亞認識的,就是你們現在這個年紀,”小法面帶懷念地追憶:“那真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了。我,傑拉德,還有小裡奧....可惜隻有小裡奧一個人留了下來。”
“我來到了北倫敦,傑拉德去了曼徹斯特。好在離的還挺近,傑拉德經常會開四個小時車來給我做飯,他擔心我在倫敦吃的不習慣。”
“不過現在他過來一趟就比較難了,但是我真開心看見他披上紅藍,我知道那是他的夢想,我們都是拉瑪西亞的孩子,血液裡流淌着的是紅藍相間的......”
薩卡越聽越不妙。
這不是兒魔夢這是兒薩夢啊!
“咳咳,”他打斷了小法對拉瑪西亞美好過往的追憶,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皮克怎麼認識岑的啊?”
“哦,因為岑那天跟我提了他想開卡丁車,傑拉德正好在倫敦有投資一些産業,所以我就電話問了一下....”小法做了個‘你懂得’的手勢。
“所以你一直在皮克家開卡丁車啊?”薩卡不可置信地問:“那你為什麼還要幫理查德遛狗啊?”
我還以為你是缺錢了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岑維希無語地說:“那其實是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