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被禁足了?”
薩卡和岑維希一起遛狗。薩卡跟着精力旺盛,熱情洋溢的小比格瘋跑,岑維希帶着成熟穩重,有較強自我管理能力的金毛和杜賓在後面晃悠。
“禁足到什麼時候?”
“我媽說至少聖誕節。”
“真慘。”
“沒事,反正我最近也不想出門。”岑維希毫無波動地蹲下開始鏟屎。
出門反正也是被熟人嘲諷。避開社死的風頭也不錯。
“正好呆在家裡準備聖誕禮物。”
“你今年不會又敷衍我們一人寫張中國符咒吧。”薩卡一想到這個就來氣。
去年岑維希給每個人都送了張‘中國符咒’,說是從中國的深山老林裡面一個一百歲的修行者那裡學來的,有強身健體,百病不侵的功效。薩卡信以為真,專門找了個小相框裝裱起來,挂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直到有一天外交官父親帶着客人來家裡,那個懂中文的客人臨走糾結地問父親‘為什麼要在小兒子的門口挂廁所的标志’。
“放心,我這次精心準備了聖誕禮物,保證每個人都滿意。”岑維希看起來信心滿滿。
“什麼禮物?”薩卡好奇。
“我給踢球的準備了賽車套件,開車的準備了踢球禮包。運動的準備了學習資料,讀書的準備了運動指南。”
薩卡:“......”
薩卡:“你是不是想明年一件禮物都收不到。”
岑維希聳肩:“我就是要讓大家都不開心。”誰讓他們都在拿我尋開心。他甚至收到了來自美國的郵件嘲笑他離家出走還被家長抓住了。
說是這樣說,岑維希在收到意料之外的阿爾本的聖誕禮物時還是問心有愧了。
阿曆克斯·阿爾本,這個他在皮克投資的卡丁車場子偶然遇見的泰國人實在是有些過于‘好人’了。即使是隻有幾面之緣的岑維希,他也體面周到地送了聖誕禮物,還附帶了一張小賀卡說今年會回泰國過聖誕節,所以提前送禮物,順便提醒大家不要撲空來找他。
他送的是很走心的一整套日曆,插圖是精美的各種小動物,貓咪狗狗兔子鳥,每個都寫了小小的故事。顯然不是随便找的素材,是主人精心飼養的‘動物園’。
值得一提的是,岑維希翻看了一下,發現除了常規節日,裡面還标準了大大小小的賽車日曆——從F1大獎賽到卡丁車賽事。
“哇奧,他人真好。”薩卡看完都驚呼貼心。
岑維希覺得自己良心隐隐作痛了起來。這個泰國人,除了虛榮了點,喜歡說自吹自擂說自己是英國冠軍之外,好像人真的各方面都很不錯。
他從日曆裡面抽出來一張小賀卡:
“TO維希·岑
聖誕快樂。
比賽順利。
喬治·拉塞爾”
居然連隻有一面之緣的拉塞爾也送了聖誕禮物。
雖然是一張普通賀卡,但是拉塞爾是手寫的,并且艱難地像畫畫一樣模拟出了他的中文名字。對于他們這個交情來說這個禮物實在是很值得稱道了。
尤其是岑維希根本沒把他放在自己的聖誕送禮物名單上。
‘完蛋了,我真的成了一個不知感恩的人了嘛。’
岑維希陷入内耗。
“是的,你就是這樣一個壞角色。”薩卡總結:“你今年要是再瞎送我禮物,你就等着自己遛咕咕吧。”
“....咕咕是誰?”
薩卡揚揚自己手裡的繩子,比格犬配合地‘嗷嗚’了一聲。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岑維希無語:“這好像是我的狗?”
“誰叫你一直不給人家取名字。”
“...為什麼叫咕咕?”
“因為我們的狗也得是槍手(gunner),”薩卡理所當然地說:“它的肚子也經常咕咕叫,叫gugu不是很合理嘛。”
“....我決定一天給它播放25小時曼聯比賽。”
*
在把遛到沒精力拆家的咕咕安頓好之後——這隻比格犬已經結束了自己的社會化過程,不是成功畢業的那種,是被理查德先生忍無可忍地踢走了——現在咕咕已經住進了自己的新家:岑維希的隔壁。
岑維希摸了摸咕咕粉紅色的肉墊,掀起來它的大耳朵湊近聞了聞——咦!好臭。岑維希捏着鼻子挪開。咕咕睜着純良的黑色大眼睛看着岑維希皺着臉挪開,然後又掀開它耳朵聞,吸一口又皺着臉挪開。
聞一下——好臭——再聞一下——還是好臭——臭也要聞——
一直被罵‘臭狗狗’的咕咕:.......
*
岑家今年的聖誕氛圍比以往足。
去年岑維希在病床上躺了一整年,今年自然要好好慶祝一下,連對聖誕節一向不太感冒的岑教授今年都開始興緻勃勃地買聖誕樹布置屋子了。禁足在家的岑維希自覺攬下這個活。
岑母樂得悠閑,給自己倒了一杯肉桂橙子紅酒坐在太陽底下心不在焉地掃兩眼學生的期末試卷。岑維希和老爹在家裡竄上竄下布置屋子,和咕咕一起忙得不亦樂乎。但就像手裡這篇試卷一樣,寫了一堆東西,沒一個踩到點。
岑維希折騰完屋子又來讨好老媽。他自覺地開始幫忙算分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