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直哉大人不殺之恩!”
藤原立刻跪地朝拜。像他們這種弱小的旁系能在禅院這樣的大家族生存已經很難了,更不用說他舔了好幾年才勉強能和直哉稱得上“好友”。
作為未來繼承人的禅院直哉在訓練場上擁有絕對的決定權,有看不順眼的,就算直接殺了或者弄殘了,也可以說是切磋時失誤。
而他剛剛居然對禅院未來家主那麼失禮……沒直接殺了他已經是榮幸之至了。
好友擡起頭,拿出扇子又是扇風又是遞水的,讪笑着圍在禅院直哉身邊。
“不過是直哉大人在訓練過程中扣子崩線,掉了而已。我們又不是女人,沒有人敢私下議論這種事的。”
好友在一旁出謀劃策,直哉不屑地嗤笑一聲。
當然沒有人敢議論這種事了,難道他看上去很在意嗎?
又不是女人,漏點肉什麼的怎麼了。
相比之下,很明顯早川這種連運動衣都是胸罩背心的樣子,後背裸露出好大一塊才更不要臉吧。
直哉坐在遮陽棚下,伸手接過好友遞來的茶水,扇子送來的涼意讓直哉的心情舒暢些了,訓練場裡那群廢物壓根不用他去管。
他下意識的看向早川的方向,可現在隻剩下那位不知名的妾室坐在那裡,早川的身影無影無蹤。
賤女人……
直哉内心冷笑一聲。
又去哪裡勾搭男人了。
他平躺下身,把玩着手裡的茶杯,熱茶在扇子的煽動下逐漸冷卻,茶香四溢。
好友在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大緻是最近一些禦三家其他情況的事,什麼五條家的六眼又和家主吵架了,還揚言要去東京的事,或者是加茂憲紀又學了一個什麼新的招數。
一開始直哉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後面隔着鐵網看見早川宮野回來了,他挑了挑眉,視線停留在早川身上。
她脫下了外面的外套,黑色運動背心襯着她的身材意外的不錯,頭發也高高束起。因為很瘦,所以背部的肩胛骨很明顯。
早川宮野展開雙臂,站在那名妾室面前,像是在哄那位妾室開心一樣,一會做出展示肱二頭肌的動作,一會拉開雙腿。
妾室被逗的花枝亂顫,還十分捧場的鼓起小手。
禅院直哉皺起眉。
什麼鬼……
對他态度那麼惡劣,結果對同性态度那麼好嗎?
女人相互之間不都是應該針鋒相對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直白了,早川突然站停了動作,毫無征兆的轉過身,像是鎖定了他一樣,在人群中一眼就同他對視上。
雖然女人就是用來看的,但禅院很少有女人敢這麼直白的看着他。
突然被抓包的禅院直哉下意識的還是慌亂了一瞬。他端起茶杯佯裝喝水,茶杯抵在嘴邊。
本以為早川會識趣的移開視線,等直哉揚起的頭剛低下時,原先還在台階上的早川宮野,此時已經瞬移到了格網前。
她正雙手扒着格網,褐色的瞳孔先是目不轉睛,随後是在直哉肉眼可見下,逐漸勾成他熟悉的弧度。
而直哉可以清楚的看見,早川宮野的眼珠向下移動了一毫米——停留在他裸露的喉結上。
禅院直哉真的要瘋了。
是那種粘稠的、像渾身被什麼散發着惡臭的大舌頭細細的舔過他一樣。恰到好處不懷好意上揚的嘴角,微眯的褐色瞳孔,像是要把他看得更仔細一樣。
像是下一秒就要穿過鐵網,彎下腰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起頭,毫無掩飾的露出整個喉結供她觀賞……
茶水還停留在口中,禅院直哉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他的表情甚至都發愣的有些失焦了,直到生理性的實在忍不住,喉結微弱的滾動了一下。
“啊……”
明明隔的很遠,可早川如釋重負一般滿足的歎息聲仿佛就貼在他的耳邊。
早川宮野單手抵着下巴,眯起的眼睛使眼角的那顆痣也微微隆起,她勾起嘴角,對着他張開口,做着口型:
———超色的哦,直哉。
“噗……咳咳咳!”
口中的水全部噴了出來,被嗆到的禅院直哉劇烈咳嗽起來。他彎着腰,手背抵着嘴唇,眉頭深深的皺起。不明所以的好友急忙給他又倒了一杯茶。
像是肺部都要咳出來了,眼角都染上了淚花。
過了好一會,禅院直哉緩和一些了,他扶着桌角,不知道是因為劇烈的咳嗽還是氣的要死,胸口的起伏十分明顯。
禅院直哉當場捏碎了茶杯,滾燙的茶水順着他的手心滑下,可他像是全然感知不到一樣,隻是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的、死死的盯着早川宮野的背影。
他一定……要掐死這個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