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沒想到早川宮野會公然在他面前解開衣服一樣,尤其對方注意到了他,卻依然手上不停的解着衣物,絲毫沒有察覺不對勁的地方。
“喂!你、你好歹說一聲吧!”
不知是太突然了還是什麼緣故,四周的空氣徒然升溫,禅院直哉快速轉身背對早川,還險些咬到舌頭。
“幹嘛。”
他聽見身後早川宮野笑了一聲:“有必要這樣嗎,不管是什麼部位,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吧,難道直哉君沒學過生理課嗎?”
什麼叫……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
禅院直哉不悅的咬了咬牙床。鬼知道早川這種死騙子會不會借“被看光了”賴上他啊,弄的好像他很想看她一樣嗎!?
明明瘦的要死,抱起來也隻會硌手的程度。還不要臉的自誇有B+……
“我好了。”
早川宮野擡了擡手,禅院直哉的衣服還是太大了,袖口有些松垮垮的垂下來:“怎麼這種眼神,難道我系錯了嗎?”
“蠢死了。”
禅院直哉皺眉,不耐道:“用繩子襻膊把袖口挽起來啊。”
早川宮野後知後覺的噢了一聲,又慢吞吞的拿起繩子,拿起頭和尾,比劃着長短。
“啧……你是蝸牛嗎早川,别告訴我你不會系襻膊。”
禅院直哉上前,伸手扯過早川手裡的繩子。他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如果趕在上課前進教室,全班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身上。
不……準确來說是他和早川宮野的身上啊!
一男一女單獨跑出教室,早川還換了衣服,怎麼看都是會被誤會的程度吧。
雖然沒人當面敢這樣說,但是一想到他和早川被綁在一起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啧。
直哉粗魯的抽過早川手裡的繩子,推了一把讓她轉過身。
早川宮野欸了一聲。
“直哉君居然也會系嗎?還以為隻有被伺候的份,什麼都不懂呢。沒想到伺候人也是有一套的嘛……”
什麼叫伺候人…
直哉不耐,他滿腦子隻想快點結束,趕在打鈴前回去。勒着早川的繩子用力收了收,白皙的皮膚勒出紅印。
“閉上你的嘴早川,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哈……”
早川宮野輕笑一聲。她張開手,任由禅院直哉的手臂穿梭在她的腋下,系前面的袖口時,毛茸茸的黑色發絲移動到了她的眼前。
以早川宮野的視線,剛好垂眸就可以看見他額前的頭發和眼睫。
“直哉君的耳朵,很紅啊。”
她說道,視線也随之移動着。
“耳廓的輪廓也非常分明呢……直哉君的耳垂似乎比脖子的膚色還要白啊,都能看見微小的絨毛。軟軟的像淡奶油一樣呢……”
禅院直哉沒空聽早川又在說什麼垃圾話,隻是一味的用力收緊繩子,像是企圖把她勒死。
直到自己的耳垂被什麼溫熱的東西覆蓋,指腹間的薄繭輕輕摩擦着他的耳垂。
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會這樣做,抑或者說,從來沒有人敢對他這樣做。
一時間的大腦都恍惚起來,禅院直哉愣住,低頭看着繩子的瞳孔都有些放大,像是還在遲鈍的回憶剛才發生了什麼。
早川宮野惡劣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先是耳骨,繼而是耳垂。因為常年繪畫的緣故,她指尖的薄繭有些磨人,像羽毛的根部,輕輕掃動着他。
頭頂又傳來輕佻的聲音,帶着笑意。
“而且也很燙呢……緊張嗎?還是在害羞?hh……真可愛啊直哉君,還是處男嗎?”
什麼…?
禅院直哉如同上了發條一般,一卡一卡的擡起頭,琥珀色的瞳孔放大。
直到好幾秒,早川宮野的手指已經得寸進尺的準備順着他的耳垂探向他的衣領時——
啪!
禅院直哉如同觸電一般,伸手打開早川的手。手與手背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禅院直哉面色通紅,伸手抵住嘴唇,後退好幾步。因為下意識後退而松開系住的繩子,原本挽好的袖口又全部散開。
“哎呀……”
白色的繩子落在地上,陽光下帶着柔和的微光。
早川擡了擡胳膊,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散掉了欸直哉君,而且……”
她歪了歪頭,右手抵住下巴。
“好像快上課了哦?”
早川宮野話音剛落,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