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交流過後,一連好幾天,白大娘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沈喬是怎麼跟她談的,總之,沒鬧起來,也沒正式做下決定。
吳悠一點兒也沒被這種氛圍困擾,她每天到點就吃飯,吃完了就去之前的房子那邊整理後院兒的那塊地。
因為吳和吳韻在上學,每日休息的時間着實不多,這塊地就漸漸長滿了雜草。
吳悠打算還是把地利用起來。
不管怎麼說,在屋子背後種點兒青菜,也很方便 。
春天是個适合播種的季節。
拔草,松土,再從屋子裡翻出菜籽種下去。
隔幾日就有一場綿綿細雨,但這個季節的雨水是農民都歡喜的。
春雨貴如油。
吳悠打了把油紙傘從吳家走回沈家。
今天已經是談過話的第五天了。
進到屋子裡,雨傘放在門框邊,雨水順着傘縫留下來,很快便侵入到土地裡面去了。
一下雨,就沒得事情幹。
吳悠嘴巴饞得慌,這幾日每日吃得極為清淡,油水也很少。
她突然想吃鹵味了。
一想到這個嘴裡得唾液就止不住得分泌。想想自己手上得銀錢,感覺也可以去買點香料來鹵一鍋?
反正鹵好的鹵水存放起來,以後還可以繼續鹵。
“悠娘,到堂屋裡來。”沈喬再屋子裡喊她。
她起身拍拍袖子跟随着進去了。
家裡人都在。
白大娘坐在中間得椅子上,表情很平靜。
等到吳悠坐定了,她才開口。
“今天把你們喊到一起,也是想說一件事。前兩日喬哥兒和麥哥兒一同找我說了關于新修竈屋的事。我琢磨了這幾日,決定當着你們的面說說我的決定。”
說道這裡,她先是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吳悠:“悠娘,老婆子我先給你道個不是,還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吳悠略有些不自在,連忙擺手說:“娘,我沒放在心上。我承受不起。”
白大娘繼續說道:“喬哥兒和麥哥兒的意思我明白。在找麥哥兒的那幾年也是喬哥兒出力得多,我老婆子沒什麼能力,現在想要單開竈台。我也不說啥子。就順着你們的想法來。”
“但是不管喬哥兒還算麥哥兒想要多開竈台,就得自己修屋子。你們也曉得,家裡就這麼幾間房,适合做竈屋的隻放得下一個竈台。我先問問春花還有悠娘,你們的想法是啥子。”
劉春花當即開口:“娘,我和麥哥不單獨做竈台。”
吳悠則說:“娘,我打算在側面單獨修個竈台。”
白大娘聽後點點頭,道:“行,那我就跟着麥哥兒他倆,喬哥兒你每月給我五十文錢就行。既然不是分家,家裡土地房屋這些也就不做明确分工了,反正土地是租給别人的,每年的收成糧食除去給官府的,剩下的分成三份,屋子就還是按照這樣住就是,你們兩個小家,哪家有多餘銀錢想修好房子住,就自己修。”
慢慢悠悠說了一大通話,吳悠仔細聽得明白。
以後能有自己的竈台了!
沈喬沉默着聽自家娘說完,從衣服裡掏出了打獵的銀子:“娘,這是之前打獵的銀錢。”
白大娘看了一眼,沒拿。
沈麥也拿了三兩銀子出來:“娘,這是弟妹前幾日找我打家具給的銀子。”
白大娘看了一眼吳悠,深深地歎了口氣:“就這樣吧。既然說好了,誰的銀子我都不要了,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平時能給我一口飯吃,以後我老婆子走了,能擡棺就行。”
說完擺擺手,就進了自己的屋子。
吳悠也有些沉默。
她也不是非要這樣不愉快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理念同這裡還是有些出入,日子久了,矛盾會從方方面面冒出來,這樣提前分割,相處會更好。
她握住了身邊漢子的手:“喬哥,我會讓家裡的日子變得更好的。”
沈喬沒說話,用手輕輕的回握表示回應。
既然已經打算修竈台,沈喬就去找了附近的工匠師傅。
自家這工程不大,隻是一個竈屋,還是搭着原先房屋的牆邊修建。
再加上吳悠隻打算還算修土胚房,所以加上工錢和材料總共要了八兩銀子。
吳悠還要修竈台,估摸着還要一兩銀子。
錢不經造啊!
留在外面做零用的到現在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了。
工匠師傅姓魏,連同他一起,一共有七人。
為了早些蓋好房子,沈喬每日也跟着上工,吳悠要提供他們每日中午的一頓飯,所以就先和劉春花說好先用原來的竈台做飯,菜,地裡有,肉和米她自己出。到時候一家人都吃。
劉春花當然答應了。
吳悠做飯她吃過,有滋有味的,吃了還想吃。
也是因為家裡蓋房子修竈台,這幾日吳悠都沒往鎮上去。
手上的銀錢越花越少,她心裡想着還是得多往鎮上跑跑,總要拉點關系,找事情做。
但是,現在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