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竟遙掙紮着睜開雙眼,隻見漫天的煙火在眼前炸開,紅的似火,粉的如霞,綠的像玉,絢麗多彩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閃爍的群星和微弱的螢火在煙火的映襯下,都成了此刻的陪襯。
樓淨秋将祝竟遙緩緩放下,轉過身,雙手緊緊攥着衣角,看着她的眼睛,鼓起勇氣,低聲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什麼?師兄你剛剛說了什麼?煙花太大聲啦,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祝竟遙微微湊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樓淨秋,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直看得他紅了臉,連耳根都變得通紅。
“阿遙,你問過我,我對你這麼好,不當你師兄的話,想當什麼?”
樓淨秋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當你的道侶。”
“你如今年紀尚小,或許還不明白道侶是何物,但是阿遙,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守着你嗎?”
他的眼神中滿是期待與溫柔,緊張地等待着祝竟遙的回答。
祝竟遙不由得笑了出來,她偏過頭,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
“可是師兄,我隻把你當師兄啊。”祝竟遙輕咬下唇,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
“而且師兄,你也知道我年紀尚小,是沒什麼責任心的。”祝竟遙撇了撇嘴,雙手攤開,一副無奈的樣子。
“不用你負責,師兄負責。”
樓淨秋今夜着實有些着急了,他向前一步,雙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又無力地放下 。
但他更怕祝竟遙身邊會沒了他的位置。
有那麼多人占據她的視線,他還能怎麼辦呢?
祝竟遙依舊不說話,她低下頭,腳尖在地上輕輕畫着圈。
樓淨秋心中已經知道答案。
“我知道了阿遙。”他的聲音裡滿是失落,肩膀也微微下垂 。
“我還是你的師兄,好不好?”樓淨秋有些怕祝竟遙因為今晚的冒犯之舉而讨厭他。
師妹年紀尚小,不懂情愛為何物,他如此莽撞,怕是師妹以後都不敢跟他親近了。
“當然了,你一直都是我的師兄。”祝竟遙依舊笑着,臉上的笑容燦爛,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好。”樓淨秋的聲音有些沙啞,他轉身默默走在前面,身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樓淨秋将祝竟遙送回邀月峰後,一夜未眠,幹脆給祝竟遙做了早膳送過去。他在廚房忙碌了許久,精心準備着祝竟遙愛吃的食物,每一個步驟都做得極為認真,仿佛這樣就能彌補昨晚的唐突。
暮春的青雲宗籠罩在流雲織就的薄紗中,如夢似幻。祝竟遙斜倚在臨淵閣的朱漆欄杆上,望着遠處連綿起伏的峰巒出神。
她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欄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慵懶。
檐角懸挂的青銅鈴铛被山風撥動,清脆的聲響驚醒了她的思緒。
少女低頭把玩着腰間綴着青玉的流蘇禁步,忽而笑彎了眉眼——
自她刻意接近樓淨秋以來,這位霁月清風的師兄倒真是将“無所不能”四個字诠釋得淋漓盡緻。
不僅能将生活瑣事打理得井井有條,洗衣做飯樣樣精通,還會在她被罰抄經文時,默默接過她手中的筆,替她分擔;
陪她練劍時,更是傾囊相授,耐心指導。每當她心中有煩惱,樓淨秋總能敏銳地察覺,然後溫柔地開導她,解開她心中的郁結。
她如今的日子着實有些無聊,有人願意上趕着當她的消遣對象,她自然樂意。
再說,樓淨秋對她向來百依百順,說不定以後還有用得上的地方,價值嘛,總是可以創造的。不過,這裝少女确實裝的有夠煩。
“阿遙。”樓淨秋雖然一夜未眠,但對祝竟遙永遠都是笑眯眯的樣子,他的眼神中滿是寵溺,仿佛昨晚的失落從未存在過。
“給你做的早膳,都是你愛吃的。”他将食盒輕輕放在桌上,打開蓋子,熱氣騰騰的飯菜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多謝師兄。”祝竟遙笑着說道,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兩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阿遙,你之前說你有點無聊,我接了個任務,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樓淨秋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祝竟遙碗裡,眼神中帶着期待。
“遠嗎?”祝竟遙微微皺眉,擡起頭看着樓淨秋。
“嗯,在滄溟山,除妖取玄甲。”樓淨秋放下筷子,認真地說道。
滄溟山離青雲宗有兩三日的路程,以祝竟遙現在的修為,還接觸不到這麼遠的任務。
樓淨秋溫柔的說道:“我會保護好你的。”他坐直身體,眼神堅定,臉上充滿自信。
他确實有資格說這話,作為掌門親傳弟子,宗門弟子都會禮讓三分,不敢輕易招惹他;
别宗弟子也不會沒事找事,而且他如今已有金丹修為,實力不容小觑。
再加上祝竟遙也是結丹期,身上還帶着不少威力強大的法器,正常情況下确實很難遇到緻命的危險。
“好呀。”祝竟遙眼睛一亮,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那便明日下山,今日你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