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竟遙選擇了滴血認主。
當血珠滴落在劍身上的刹那,琅鶴劍劇烈震顫起來,嗡鳴聲如同雷霆炸響,震得祝竟遙耳膜生疼。
劍身泛起的幽藍光芒幾乎要将她吞沒,她死死攥着劍柄,生怕這把劍真的會掙脫她的掌控,飛射而去。
就在她全神貫注壓制劍身異動時,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如同一把利刃直插心髒。
祝竟遙踉跄後退一步,再睜眼時,一道白色身影已立在她面前。
白衣男子身姿挺拔如松,面若冠玉,溫潤的眉眼間卻藏着幾分哀怨,額間那枚朱砂痣,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神秘與魅惑。
他眼眶泛紅,飽含淚水,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激動:“主人!”
祝竟遙警惕地後退半步,目光如炬,緊緊盯着眼前的男子,語氣冷淡:“你是劍靈?”
“主人,你還是沒有記起我嗎?”
劍靈扶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伸手想要觸碰祝竟遙,卻在半空停住,緩緩垂下,“當年那場變故……罷了,如今你的記憶都被天道篡改過,不過這也無妨,遲早有一天,你會想起全部的。”
祝竟遙心中警鈴大作,冷笑道:“說得輕巧,我憑什麼相信你?”
扶玉輕歎一聲,神情溫柔又笃定:“我叫扶玉,是你的本命劍劍靈。你可以試着感應一下,我們之間的聯系,是獨一無二的。”
祝竟遙半信半疑,凝神靜氣,試着與琅鶴劍溝通。
片刻後,她神色微變——果然,一道若有若無的絲線,在她識海中與琅鶴劍相連,那是本命劍契特有的感應。
她終于明白,為何一直無法與明栖劍締結契約,原來命定之劍,竟是這琅鶴劍。
“明栖是把不錯的劍,但它遠遠比不上我。”扶玉驕傲地揚起下巴,眼中滿是對其他劍的不屑。
祝竟遙懶得與他争辯,将琅鶴劍收回劍鞘,語氣不耐:“我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祝你好夢,主人。”扶玉微微躬身,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劍中。
祝竟遙剛準備閉眼休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她眉頭緊皺,睜開眼睛,就看到霍星竹那勾人奪魄的狐狸眼。
在夜色中,他的目光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步步逼近。
“夜半三更前來,你有何不軌之事?”祝竟遙眼神冰冷,警惕地問道。
霍星竹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脖頸,輕聲說道:“祝姑娘果真聰慧。我學了很多,保證讓你舒服。
今夜,我為你服侍。”他的聲音帶着幾分蠱惑,仿佛能勾人心魄。
祝竟遙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呵斥:“滾!”
“當真如此狠心?”霍星竹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可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見祝竟遙不為所動,他也不再糾纏,聳了聳肩,消失在夜色中。
終于,祝竟遙能安心入睡。第二日清晨,衆人整裝待發。
段清淮緊緊握着殷悅的手,眼神堅定:“阿悅,你一定要等我,我會帶你回青雲宗的。”
殷悅臉頰微紅,輕輕點頭:“我等你。”
看着這一幕,祝竟遙心中暗歎。
“走了。”祝竟遙一聲令下,衆人朝着千機谷出發。
一路上,雖有不少小插曲,但都有驚無險。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千機谷谷外。
千機谷四周雲霧缭繞,隐隐有靈光流轉,處處透着神秘。
衆人還沒來得及欣賞谷外的美景,腳下突然亮起詭異的符文,轉眼間,他們便陷入了一個龐大的陣法之中。
“不虧是以陣法聞名的門派,名不虛傳。”時水蘇仰頭看着空中不斷變幻的符文,忍不住感歎道。
松芮佳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敬佩:“這陣法精妙絕倫,每一個符文都暗藏玄機。”
祝竟遙卻全神貫注,目光緊緊盯着陣法,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段清淮卻沒了耐心,來回踱步,煩躁地嚷道:“到底能不能破陣?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
“閉嘴!”祝竟遙心中煩躁,反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段清淮被打得一個踉跄,捂着臉,雖滿心怒氣,卻也不敢再出聲。
幾人見狀,也紛紛加入破陣的行列。他們時而皺眉思索,時而在地上寫寫畫畫,嘗試破解陣法的奧秘。
最終,還是祝竟遙憑借着過人的智慧和對陣法的深刻理解,找到了陣眼,一舉将陣法破開。
“來者何人?”剛一出陣,幾道身影閃現,劍尖出鞘,寒光直指衆人。
“我們乃青雲宗弟子,前來拜見谷主。”蔣引玉急忙上前,恭敬地回話,同時将拜帖呈上。
衆人跟着接引弟子,穿過重重回廊,終于見到了谷主晏方。晏方一襲青衣,身姿婀娜,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眼中卻藏着幾分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