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葉知叢慘遭無情拒絕。
陸放不允許他回家,也不允許他睡覺,捏着他的後頸,又将他帶到貴賓席上。
沈楓然所說的轉場,是要帶他們去看一場拳賽。
紅藍圍擋像可口和百事,場上紅藍雙方的兩個人,紅藍頭盔紅藍手套,葉知叢好像看到了兩個可樂罐子在打架。
可口給了百事一個左勾拳,百事緊急避讓閃躲,回了可口一個回旋踢。
現場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可口一個暴起,追擊着百事,拳拳到肉的聲音聽得葉知叢心口砰砰直跳。
拳擊手套錘擊在油亮的肌肉上。
百事被鎖在地上,雙臂扛起在胸前,鼓起的肱二頭肌像人肉沙包。
“鎖住他!鎖住!”
倒計時的聲音,裁判在數數。
葉知叢緊攪着手指,聽到“三、二……”
“起來了!”
百事解脫禁锢,挺腰拔地而起,反擊比可口更重,像激發出血性的野獸。
“嘭——”
葉知叢看到可口的唇邊吐出一道水痕。
“叮叮”鈴聲響。第一回合結束。
葉知叢松開緊攪在一起的指尖,陸放朝他遞來熱檸檬水時,他這才看到手指上被自己掐出道道指印。
“喜歡這個?”
葉知叢叼着吸管,胸腔内的心髒還在砰砰直跳。
困擾他一天的睡意在此刻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和那日地下秀場給他帶來的同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剛想點頭,口中咬着的吸管卻被抽出。陸放的指尖擦過他的下唇,溫熱又幹燥。
“别咬。”
“。”
沒了吸管,葉知叢嘴裡閑得很。
第二場比賽很快開始,他捧着水杯連喝水都忘了,目不轉睛地盯着全場,雙膝并攏,連點在地上的腳尖都在用力。
百事沿襲着上一場的激情,揮拳帶風,可口節奏被打散,潰不成軍。
葉知叢不知是在期盼可口站起來,還是在期待百事将攻擊進行到底。
唇邊傳來一絲涼意,他沒垂眸,下意識叼上去。
草莓果汁在口腔中爆開,很清甜,沒有吸管消磨他的唇齒,葉知叢又湊上去咬了一口,磨着他無聊的牙尖兒。
一口,頓住,草莓果肉沒有被切斷。
絲絲涼意褪去,溫熱柔軟的觸感停留在唇齒尖,葉知叢一愣,下意識低頭,隻看到陸放那雙好看的手。
指腹還在他口中叼着。
“。”
葉知叢忙松口。
陸放抽回手時,似是朝葉知叢那邊落了一眼。
柔滑的舌尖兒卷上他的指腹,混合着粉色的草莓汁水,将他的手指染得濕漉漉的。
隻那一下,從指尖蔓延開來一股戾風,瞬間席卷起他周身的燥熱,将沒個毛孔泛出的密密麻麻地癢意一掃而空。
醫生說他這是心因性,找到根源,方可對症下藥。
陸放從不曾想過,哪天他會有如此古怪的毛病,需要與人肌膚相親,才能緩解他靠極度自制也無法壓抑下去的不适。
解藥是葉知叢。
可治标不治本。
他貼一下,隻緩解不久,下一次便渴求地更多。
更像是飲鸩止渴。
如此失控感讓他有一絲恐慌。
第十一個回合,四周全是站起來喝彩的人群。
葉知叢繃緊脊骨,坐得筆直,小腿因用力使得凸起的踝骨更為明顯,跟腱薄如刀。
手腕細,腳踝也細,陸放朝下落了一眼,那維度被他一手圈過還要再餘出一些。
百事臉上挂彩,唇角溢出鮮紅血液。
葉知叢攪緊手指的力度快要把掌心掐破。
第十二回合。最後一局,分勝負。
百事跪在地上暴起,可口飛速閃避回擊,就在戰況最為焦灼、兩個可樂罐打得難舍難分的那一刻——
陸放的手指從葉知叢攪緊的雙手中穿行而過,緩慢、溫柔,卻不容抗拒地将其分開。
唇邊處還被投喂了一顆多汁草莓。
拳拳到肉的嘭嘭聲和胸腔内跳動的砰砰聲同頻共振。
葉知叢下意識張口,叼住,唇齒摩挲,像啃咬吸管那樣啃咬鮮嫩爆汁的草莓。
可軟爛草莓哪經得住他反複研磨,沒兩下就隻剩一團果漿,根本堵不住他閑得發慌的嘴巴。
溫熱的指腹一觸即離。
可口被揍到圍欄邊處,将橫線壓出弧度,百事乘勝追擊,就在他奔赴過去的那一瞬,可口随着圍欄的慣性奮力彈起,欲與百事正面相搏,發出最後一擊——
一擊,定勝負了!
被松開的攪緊的指尖蓦地抓握過陸放的腕骨。
葉知叢咽下軟爛果肉,将柔韌耐咬的指腹含在唇邊,牙尖細細研磨,舌尖卷攜而過,将人手指啃咬得泛起水淋淋的波光。
陸放沒收回手,倚在靠背上,眯起眼睛側目看着他,神色莫測。
勝負已分後,葉知叢長舒一口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嘴裡還叼着什麼,低頭一看,整個人呆滞住了。
很好看的磨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