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太妥,小姐,您就别為難我了。”
芙麗娅沒說話,往桌子上丢了一袋金币:“夠不夠?”
黑皮膚男人愣了愣,沒有想到這位大名鼎鼎的惡女小姐一上來就用錢砸人。
見男人沒說話,芙麗娅以為錢沒給夠,又抛出一袋金币,這次抛歪了,重重砸到男人臉上。
男人:……
是真的被錢砸暈了。
“小姐,您要查誰?”
芙麗娅勾起唇角,報出名字:“卡瑟琳。”
“姓氏呢?”
“不知道。”書裡沒提。
“唔……她的年齡應該和我差不多大。”
男人又是一陣沉默和為難。
“小姐,如果不知道姓氏的話恐怕有點難查,‘卡瑟琳’這個名字重複率太高了,要查到您需要找的人,恐怕得寬限我一些時日,到時候我把這個人的身份信息打包送到您府上,您看如何?”
芙麗娅想了下,點頭:“可以,資料最好越全越好。”
這個卡瑟琳,如同迷霧一般,來曆成謎。如果在弗格爾帝國境内還好,就怕她是來自其他帝國的公民。
茫茫沙漠要尋覓一粒普通的沙子,實在太難了。
如此一想,芙麗娅隻覺一陣無力感襲來,她疲憊地坐上回程的馬車,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
家裡還有條陰晴不定、随時可能發瘋的狗,如同定時炸彈一般讓她不得安甯,真是身心俱疲。
而此時此刻,弗克魯茲大公府内,人聲沸騰。
幾個身着黑色騎士服的騎士們正圍着一道身影嬉皮笑臉,其中包括騎士長圖茨。
“你還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啊,以為傍着小姐的身份就能嚣張得意嗎?”一個騎士高聲說道:“你猜怎麼着,亞瑟蘭,看來是鞭子吃得不夠多,小姐叫我們可以随便怎麼弄你,弄死都沒事,知道麼?——小狗?”
那人調笑的口吻極其陰陽怪氣,他幹脆蹲下來和被人揍倒在地的金發騎士保持平視,然後用帶着糙繭的手掌在他那張半邊青紫的臉上輕輕拍了幾下。
實際上亞瑟蘭是能打過他的,甚至一挑十都沒問題。
隻不過先前芙麗娅給他下達了命令,在大公府中受到任何人的欺負都不可以還手,隻能挨着。
她親手碾碎了他的人格和尊嚴,把他拴在自己身邊當作一條發洩情緒的狗。
亞瑟蘭啐出一口淤血,與那人對視的眼睛緩緩垂了下去。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眸底翻湧着的憤怒和殺意。
原來又是她那作祟的惡趣味……
表面上看似對他寬恕了一些,背地裡卻叫人弄死他都不成問題。
他感覺自己被那個女人耍得團團轉,簡直太可笑了。
被人反剪在背後的雙手慢慢收緊了力道,握成拳頭。
芙麗娅……
像是心念受到某種感應,現在令他最痛恨的聲音蓦然炸響在耳畔——
“你們這群雜碎在做什麼——都給我住手!”
高調張揚的身影闖入場地,少女聲音憤怒地砸進庭院裡,讓所有人背脊一寒,圍聚在一起的騎士們下意識分散開來,露出中間那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青年。
芙麗娅一回大公府就看見如此可惡的一幕,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暈倒。
這群愚蠢的騎士,這不是給她拉仇恨嗎?!
芙麗娅沖上前就是給其中一個人狠狠一巴掌:“圖茨·梅裡特,你這個吃軟飯的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