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東西沒找到,還被人當作殺人兇手留在這裡。”陸甯抱怨道。
“你要換一種思路,我們留在這兒了,不就有時間找東西了麼?”葉聽風道。
“我們還能在這府裡亂走?”陸甯白了他一眼。
“我們可借協助查案之名,名正言順地在杜府走動。那個溪二公子看上去是個講道理的人,可以利用。”
葉聽風說着走到門邊,沖着外頭大聲喊道:“喂,我們有事要找溪二公子。”
話音剛落,門開了。站在外頭的不是看守,卻正是溪澗月本人。
葉聽風和陸甯皆是一怔。
溪澗月看了看兩人,笑道:“在下也正有事要請教二位。”
葉聽風回頭和陸甯對視一眼,側身讓溪澗月進了門。溪澗月進門坐下後,向兩人一拱手,道:“在下蒼雲溪澗月,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我叫葉聽風,她叫陸甯。”
陸甯原以為葉聽風會報上假名,沒想到直接就把他和自己的名字都報出去了。不過也罷,誰知道葉聽風這名字是不是他的真名呢?
“葉公子,陸姑娘,我與杜雨柔曾是同門,如今她家遭此不幸,我也想略盡綿薄之力,故來叨擾。二位是第一個發現杜老爺屍體的人,可否同我說一說當時的情形?”溪澗月道。
“溪公子方才檢查過杜昌的屍體,有何見解?”葉聽風不答反問。
溪澗月略一思索,答道:“現場并無兇器,屍體上無明顯傷痕和中毒迹象,初看之下像是突發某種疾病而亡,但具體死因恐怕還要等仵作屍檢之後才能得出。”
“恐怕不是發病而亡。”葉聽風說道,“我們聽到茶杯碎裂的聲音之後立即沖進了杜昌的房間,看到他時他就已經死了。人從發病到死亡會有一個過程,大多不會死得這麼快。若是中了劇毒,倒是有可能在極短的時間内身亡。”
溪澗月點點頭,“如果是中毒,也隻能等官府檢驗過之後才知道了。在你們發現屍體之前,有看到過什麼人在兇案現場出現麼?”
“沒有。”葉聽風答道。
溪澗月道:“看來隻能到兇案現場去尋找線索了……”
他将目光投向陸甯,見她似在思考着什麼,于是問道:“陸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
陸甯聞言看向溪澗月,突然問了一個看起來不相幹的問題:“溪公子,你用香嗎?”
溪澗月聞言一愣:“什麼?”
“你平日會在屋裡熏香嗎?”
溪澗月眨了眨眼,答道:“偶爾會點上一些。”
“點的都是些什麼香?”陸甯又問。
雖不明白陸甯為何在此時問這一問題,溪澗月還是耐心地回答道:“青木、沉水之類。”
陸甯聽罷道:“男子用的薰香大多以淡雅為主,但我在杜昌房裡卻聞到了一種很甜膩的香味,這種香味連許多女孩子都是不會用的,更何況一個耳順之年的老人。當然,也不排除杜昌有這種嗜好。”
“香味?”
溪澗月和葉聽風同時開口,互看了對方一眼,陷入了回憶。
不等他們回憶起自己是否聞到過這種香味,陸甯突然變魔術般地掏出了一片碎布,舉到了葉聽風鼻子底下。
“喏,就是這種氣味。”
葉聽風見那碎布大吃一驚:“這、這是杜昌衣服上的?你什麼時候……”
溪澗月:“?!……”
“你跟他們打架的時候我順手撕下來的。”陸甯坦然說道,“你快聞聞這是什麼香味。”
葉聽風:“……”
葉聽風湊近那片布使勁聞了聞,還真聞到了一絲甜膩的香氣。他接過陸甯手中的布料遞給溪澗月,溪澗月也聞了聞,點點頭:“确實有香氣。”
“這麼淡的味道,你隔那麼遠都聞到了,你是屬狗的吧?”葉聽風對陸甯說道。
陸甯不理會他,轉而問溪澗月:“溪公子,這算不算疑點?”
“自然算。”溪澗月道,“倘若這香不是杜昌常用的,就說明有其他人在他死前接觸過他,而那個人身上用的就是這種香。陸姑娘,可否把這個借給我,我可命我的侍童去查香料的來源。”
“可以啊,”陸甯說道,“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