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凝在冊子上做好記号後将它交還給喜寶,囑咐道:“這上面用綠色圈出來的,是實力比你差的,不出意外是沒有問題的。用紅色圈出來的是與你實力相當,或比你的實力稍微高出那麼一點兒的,你遇到他們後就這麼打……”
分析到最後,綠凝總結道:“總而言之,這是個運氣問題,能不能通過今年的仙考,就要看你抽到的對手是誰了。”
喜寶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如果運氣好抽到這些人的話,按照你說的打法,興許還能有點兒用。要是抽的全是比我強的……”一想到這裡她就抓耳撓腮,“要是今年又考不過,我就還得留在妙法閣裡看華宣那張臭臉!蒼天哪!”
“我看妙法閣也沒什麼不好,雖然要挨華宣的罵,但每天隻要擦擦閣中的寶器就好,不像我在流雲殿,砍柴、做飯、洗衣、刷碗、打掃、跑腿……啥都要幹,還要給墨泱講人間的故事!”
“你說的這些,用法術不就好了嗎?”喜寶不解。
“墨泱不讓啊!他說我太過清閑,做這些事能打發打發時間。”綠凝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知道的,墨泱喜歡清靜,流雲殿裡總共就我和鶴童兩個仙侍。在我來之前,鶴童都是用仙法做這些事的。可是自從有了我,這些事就都歸我了,還不能使用仙術!墨泱他就是看我不順眼,故意刁難我!”
喜寶抱了抱綠凝,安慰道 :“唉,不幸的仙各有各的不幸。希望我們這次都能順利通過仙考,再也不用做伺候人的小仙侍了!”
綠凝重重地點了點頭,心中卻道:“對不起了喜寶,明天我不能陪你去參加仙考了。”
流雲殿的景色在天界之中數一數二,唯有一棵枯木生于其中,使整個景緻顯得不大協調。沒有人知道墨泱上神為什麼會允許這樣一棵枯樹的存在,他似乎一直在試圖将這株枯樹救活,但并未成功。五百年前,這株枯木上突然生出一條藤蔓,不久之後藤蔓幻化出人形,墨泱為其取名為綠凝。這五百年裡,墨泱交給綠凝的任務除了日常灑掃勞作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救活這株枯木。
“什麼?你明天不去參加仙考?”喜寶難以置信地看着綠凝,“仙考一百年才一次,你錯過了這次,又要等到一百年後了!”
綠凝道:“反正我也考不上,倒不如趁此機會實行我的計劃。”
“什麼計劃?你想幹什麼?”喜寶豎起了耳朵。
綠凝道:“墨泱不是一直讓我救那棵樹嗎?我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成功,所以我想去天書閣頂看天書。”
喜寶聞言覺得她腦子肯定是壞了。
“天書閣頂層隻有上仙以上品級的才能進去,你現在隻是個連仙階都沒有的小仙侍,怎麼進得去?”
綠凝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天書閣頂層不僅認臉,還認令牌。我有墨泱的令牌。”
要拿到墨泱的令牌并非什麼難事,天界除了剛來的小仙外,幾乎無人不識墨泱上神,用來辨識身份的令牌對墨泱來說壓根沒用,被他随手丢在一邊。
“你瘋了?!”
喜寶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綠凝連忙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喜寶壓低聲音道:“你這麼幹,要是被發現了,是要受罰的!那樹是墨泱神君讓你救的,你跟他說說,讓他帶你去看天書呗。咦,不對,墨泱神君自己就可以看天書,聽說他救那樹也救了許多年了,要是天書上有答案,他不早就救活它了嗎?”
綠凝歎了口氣,說道:“我也問過呀,他說他看過天書,按照天書上的法子把我澆了出來。還說天書上說,隻有我能救活那棵樹,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把這事甩給我而說這話忽悠我的。”
“神君到底為什麼要救活那棵樹呢?那樹到底什麼來頭?我聽說那樹是神君一萬年前從離塵天帶回來的,來的時候還是棵好好的樹,三千年前卻突然枯死了,怎麼救也救不活。那樹一定是個寶貝,不然神君不會這麼上心。”喜寶肯定地說道。
綠凝繼續說道:“但我是真的沒有别的法子了,假若天書真的說隻有我能救那棵樹,墨泱看書的時候我還不存在,現在有我了,那書上沒準又有新的内容了,去試試總無妨吧?”
“那神君怎麼說?”喜寶問道。
綠凝道:“這個老頑固!他說隻要我飛升成為上仙,随時都能進天書閣頂層。”
喜寶:“……我也開始覺得他是在有意刁難你。”
綠凝又歎了口氣,道:“所以啊,我決定趁着明天大夥兒都去看仙考的時候偷偷溜進天書閣頂層,那個時候人少,不容易被發現。墨泱從來不去看仙考,他會以為我在參加考試,萬一他問起你,你可千萬不要露餡啊!”
喜寶鄭重地點點頭,拉住綠凝的手道:“綠凝,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綠凝亦重重點頭:“明天的仙考你也要加油!”
天書閣一共九層,由下至上,越到上層越難參透。今日天書閣隻有一名仙倌看守,綠凝時常來天書閣看書,天書閣的仙倌與她已經熟識。
“文桓,怎麼今天隻有你一個人啊?”
叫文桓的小書倌正以手支頤搖頭歎息,見有人來了,又是一陣長歎。
“他們都去看仙考了呗,留我一人在這兒看閣。咦?綠凝,你今年沒有參加仙考嗎?”文桓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