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馬上給我去給謝凝道歉。”
原本蓋在傅林深上面的被子被猛地掀開,一雙手直接拽着他起來了,力道很大。
怎麼回事?
謝凝這樣,他爸也這樣。
想起之前的事情,傅林深有些煩躁地将傅父的手甩開,抗議道,“我不去。”
“你不去?”傅父嗤笑了一下,又把目光投向樓上的一間房間,“你自己闖的禍難倒指望我們去給你解決?還是說是因為惦念着樓上的那個,分不開心神?”
傅林深和陸韻的事情其實傅父傅母都一清二楚,但一來謝凝那邊沒有什麼意見,二來他們這種背景圈子的家庭,在外面養那麼一個兩個實在再正常不過。隻要不影響到家裡的妻子地位,也能算是樁風/流韻事。所以傅父傅母的态度一直都是放任傅林深在外。隻要能拿住謝凝,怎麼樣都不為過。
誰知道他一點輕重都沒有,前幾天還直接把人接回家裡來。如果不是謝家那邊停了一單合作,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一直晾着謝凝,在和陸韻厮混。
雖然謝凝的脾氣傅父也不是很喜歡,但怎麼着都不該為了一個保姆家的女兒得罪謝家的獨生女。
“你放心吧,爸。”傅林深靠坐在沙發上,衣服因為剛才的動作變得有些亂,但還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謝凝我還不了解?她舍不得我的。”
一旁正沏茶的傅母也跟着應了一句,“我也覺得是你多想了。你想想謝凝什麼時候怠慢過林深,怠慢過我們?女人的心思我最了解了,喜歡一個人就是徹頭徹底的喜歡。這次啊,頂多也就是鬧鬧小脾氣而已。林深稍微去示示好,她準保又來了。”
想到之前謝凝一心想找傅林深結婚的樣子,傅父的臉色也和緩了一點。
謝凝那個樣子,怎麼着都是已經對林深情根深種,這次雖然鬧的有些過,但之前鬧得更厲害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自己也确實有些操之過急了。
但一想到那單合作,他還是有些猶豫道,“你回頭還是去謝家說說......”
“不用。”傅林深打斷了他的話,把身體又靠後了幾分,眼裡是漫不經心和冷意,“我會她哭着求我回去。”
“合作你就别瞎操心了,以後我會讓整個謝家都是你們的,還用看他們的臉色?”
聽見傅林深的話,傅父的臉色也好了一些,“你有這份志氣最好。”
說完,帶着傅母上了樓。
寬闊的大廳裡轉瞬間又隻剩下他一個。昨晚被謝凝趕出房,雖然後面已經找到了更大更高級的酒店,但謝凝帶給他的恥辱還是好像在眼前一幀幀反複回放着。
傅林深有些焦躁地揉着眉心。
不會有下次了。
“林深。”軟軟的女音在傅林深耳畔響起,困乏還沒消,他煩躁地半睜開眼,一杯溫熱的水已經被遞到了自己的唇邊。
熱水入喉,解了幹澀。
他臉色也好了不少。
陸韻靠坐在他身邊,傅林深下意識想把她擁入懷,卻又在掃到她的衣服時眼神頓了頓。
“我這件衣服是從你卧室裡找出來的。”陸韻察覺到傅林深的眼神變化,解釋了一句,語氣裡還有些不滿,不過尺度拿捏的很好,不至于讓人反感又顯得親昵,“你這是在裡面藏着哪個紅顔知己啊?我穿一定沒有沒有她穿好看吧。”
傅林深沉默着沒有說話,眼神卻還是定在衣服上。
這件應該是謝凝落下的。
上次她趁着他不注意偷偷摸/摸進了他房間。他不喜歡謝凝,自然也不喜歡她這樣擅作主張。當時他們因為這件事情鬧了很大一場不愉快,傅林深對她說了不少狠話,但是隔天謝凝又再次死皮賴臉地纏了上來。
也是從那以後,傅林深就知道謝凝對他到底有多喜歡,他也越來越有恃無恐,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過分。那天謝凝身上穿的就是這件,但是從那以後傅林深就再也沒有見她穿過。
原來是因為落在了他的卧室。
可是明明他接觸過的女生不算少,看過的女生衣飾産品無數,之前的過往依舊過目即忘,不留雲煙。為什麼偏偏謝凝的衣服自己能記得那麼清楚,甚至隻是件她才穿過一次就沒有再穿的衣服。
傅林深有些奇怪地揉了揉眉,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自己心頭劃過,但自己卻無法抓住。
“林深......”
等了半晌沒回應,陸韻有些遲疑地叫了一聲。
傅林深紅顔知己不少,不過每任面前都保持着自己的風度。按之前的相處習慣,傅林深早就該哄她了。這次倒是反常地沒有應聲,而是低着頭,像是出神在想着什麼。
陸韻一時之間也拿捏不住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隻能在旁邊忐忑不安地等着。
早知道不自作主張了,傅家這棵大樹可不好抓。
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傅林深收回自己剛才亂七八糟的想法,低頭看見陸韻猶豫不定的神色,心裡劃過一絲愧疚。
小韻在自己懷裡,自己卻還在分神想着别的人。
“你穿好看。”他溫柔的笑了笑,神色自然地安慰着,視線再次掃到陸韻衣服時又偏頭避開,沉默片刻後還是嗓音幹澀地補充了一句,“但是,下次還是不要穿了。”
陸韻打量着傅林深變幻不定的神色,大概知道自己可能觸及到了什麼敏感話題,笑了笑把話題扯開,眼裡卻無聲無息地劃過一絲精/光。
看來,自己還是得早做打算,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