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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醒來的時候其實不算晚,但房間裡已經沒人了。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視線終于還是定格在了擺在他床前的一連排衣服上。
衣服的數量其實不算多,但種類齊全。上衣,外套,褲子,襪子,甚至連内/褲都貼心地準備好了,每類的款式最少都是準備了兩三種以上。
白色衣櫃一側的門上還貼着一張紙條——給我打電話。
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江之看着手機裡的備注,點了接受。
“你起床了嗎?”
謝凝頭微微靠在車窗上,聲音還有些啞,半阖着眼,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
“嗯。”
“看見我給你準備的衣服了嗎?”謝凝邀功似的把聲音上揚了一點,“記得換上哦。”
前面的司機還是第一次見謝凝這樣,頭微微側着,往後看了一眼。
“可是不用連内/褲都......”
江之的話隻說到一半,到底沒有說完。
他的視線一點點掠過眼前的襯衫黑褲,直到最後一排的豹紋内/褲時,白玉般的臉又騰地一下燒了起來,連呼吸都不自覺變得急促了一點。
看來今天還是不要随便去洗手間了。
還有内/褲?
謝凝語塞,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答什麼。
之前她還真沒給别人買過衣服,這些衣服都是按系統給的尺碼買的,系統那邊一聽這種關于和江之做任務的事情,就變得空前激動。很是迅速就把尺碼表遞給了她。她也就将其發給了樓下的服務員,讓她買些現成衣服上來,唯一的條件就是越齊越好,越貴越好,價格不是問題。
但真沒想到能齊到這種地步。
原本隻是想要做好事刷刷好感值的謝大小姐撫了撫額,内心頗為複雜,面上卻還是很淡定地給自己找了借口,“我是按市面上的平均水平買的衣服
“而且,”感覺到理由可能還不夠充分,謝凝又繼續道,“我之前還給小胖買過衣服的,你不用着急。”
江之眼神黯淡了一瞬,把自己下意識要問出的“小胖是誰”慢慢咽回喉嚨,拿過衣架上的襯衫正準備換上。
“小胖是我侄子,你不用吃醋。”那邊謝凝的聲音好像大了一點,還摻雜着笑意,“江之,我讓你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打啊?”
江之正彎腰把襯衫的領口一顆顆系上,濃密的頭發半垂下來,沉默着沒有應聲,一側的耳垂卻又開始通紅一片。
“你不打沒關系啊。”
“我打給你,我想你。”
片刻後,謝凝看着自己手裡已經被挂掉的手機,挑唇笑了笑,眼前仿佛都能浮現起江之害羞的樣子。
待轉身對上司機再度看向鏡子的眼神時,謝凝眼裡的笑意瞬間收斂下來,恢複成一片平靜。
“小姐。”司機遲疑了半晌,繼續道,“他是誰啊?”
“我男朋友。”
書裡就是這個司機在謝家做事,最後卻轉頭投奔了傅家。後頭傅家蠶食傅家,不少人為謝家聲讨。他就是輿論裡為傅家站台的最大證人。利用着幾張謝家的工作合同和模糊不清的謝家花園照,就讓無數人倒戈。
前半生倚靠着謝家過,後半生踐踏着謝家生。
何其可笑。
謝凝眼裡的寒意更甚,聲音不緊不慢卻又生出幾分讓人膽寒的感覺,“你隻是我的一個司機,不敢問的别問,不敢想的也别想。”
司機有些不滿地轉頭,在對上謝凝的眸時,又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身後生出一點點冷汗。
少女白皙細長的手指間是一把不長不短的綠色軍刀。
女孩子家家的,怎麼玩這種東西。
……
車開到一半,謝凝忽然敲了敲窗,“停一下。”
“太太說要把你盡早送.....”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想到剛才,司機還是放慢了速度,把車停在了旁邊的一個角落。
謝凝下了車,拐進了一家藥店。這個時辰的人不是很多,隻有一個女孩在收銀台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看見謝凝進來擡頭了一下,又敷衍地打了個哈欠。
“你們這有制作淤青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