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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送到隊友房間後,楚桉本想直接說,為了給蕭尚淩道歉準備的,沒吃完。
結果蘇冀南突然接話:“啊,是我想吃。上次和他打賭跳舞,他輸了。我讓他買的。”
楚桉一臉問号,小聲問他:“幹嘛這麼說?”
蘇冀南豪氣地拍他肩膀:“害,不用謝我。咱倆誰跟誰啊。”
楚桉轉身出門的時候,靈光一閃,和工作人員吵架傳出去不太好?沒錯,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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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過後,蕭尚淩的房門又被敲響了。
“誰啊?”
“我。”
蕭尚淩打開門:“都幾點了,找我幹嘛?你不睡覺的?”
蕭尚淩剛洗完澡,穿着件灰短袖,領口有些濕,顔色暗下去一塊。浴室門開着,水霧還未消散,在昏黃的裝飾燈下快速四散。沐浴露香得讓人頭暈,蕭尚淩眼尾很長,眸子裡蒙着水汽。
“說話啊,什麼事兒?”
楚桉立刻錯開視線,沒由來地慌亂,把手裡拎着的袋子快速塞給他:“沒,沒事。醒酒藥。”
蕭尚淩低頭笑笑:“謝了,雖然我吃過了。”
楚桉怕自己的不自然被發現,想說點什麼掩飾一下:“我覺得你要是出道肯定能火。”
“啊?為什麼要出道?”
“因為長得很好看啊。”
蕭尚淩被噎住:“哦,謝謝。但……出道得會唱歌跳舞,而且我不太喜歡面對鏡頭。”
楚桉尴尬地想給自己一巴掌:“這樣啊,那,那我回去了。”
蕭尚淩看着楚桉落荒而逃的背影,掂了掂手裡的醒酒藥,藥粒和塑料瓶碰撞出清脆的連續響聲。這個弟弟比想象中要成熟很多,也太有自己的想法,還有……他今晚好像有點奇怪。
楚桉路過兩個門牌号回到自己房間,走廊歪歪斜斜的,像他自己一樣,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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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約定好有什麼事情都要如實相告,可現實是……蕭尚淩問他為什麼不願意配合電影宣傳,陳曼茹的喜歡被他瞞了下來;蕭尚淩問他導演對他好不好,組裡的不愉快也被他瞞了下來;甚至蕭尚淩問他吃沒吃飯,他也要瞞下來。
楚桉呆呆地站在塞滿獎杯的展示櫃前。他們之間,沒辦法挽回了吧?
“楚桉?你怎麼還在這兒站着。”
蕭尚淩把書房門推開到最大,大片光湧進來。
“編舞老師還有舞團那邊,包括劇組,你發微信和大家簡單解釋一下。劇組的制片人和導演你單獨發消息道個歉,知道怎麼發吧?”
楚桉回神:“嗯好,我現在發。”
“要不要我編輯好發給你?”
楚桉下意識不想麻煩他:“不用,我知道怎麼說。”
蕭尚淩将信将疑間,有電話打進來,他又轉身回到客廳接電話:“喂,你那邊都溝通好了吧?一定按着行程表對好,也給我發一份吧……”
楚桉看他工作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自己先回屋發微信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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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半,楚桉靠在床頭看了會兒朋友圈。
有人每天在國外遊山玩水、有人一條接一條的孩子大頭貼、還有大量的工作宣傳……無聊得很。
蕭尚淩到底在幹嘛?封樓事出突然,但一兩個小時了,應該也都協調好了吧?這麼晚,不打算睡了嗎?
楚桉賭氣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反正蕭尚淩肯定得主動找自己。換洗的衣服他隻能跟自己借,家裡也隻有這一張床,現在是蕭尚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隻需要躺着,等蕭尚淩敲門求自己。
雖然不道德,但他就是想打破那人工作機器的樣子。
左等右等,楚桉已經在床上翻滾了無數圈,都快睡着了,房門終于發出點動靜。
蕭尚淩輕輕敲了兩下門,說話聲音也很小:“楚桉?睡了嗎?”
楚桉蹭一下坐起來,故意沒出聲。
“楚桉?”
每一秒都被拉長,蕭尚淩敢不敢擅自進屋拿衣服?
楚桉在巨大的期待中,看到房門開了一條縫。他坐在床邊,和蕭尚淩四目相對。
蕭尚淩吓得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麼不說話啊,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大晚上你偷偷摸摸進我房間要幹嘛?”
“……抱歉,下次不會了。我看你屋燈還亮着,以為你睡着忘關了。”
楚桉聽到“抱歉”兩個字就想把他嘴縫上。
“家裡隻有一張床。”
“我知道。”蕭尚淩手還搭在門把手上,像随時準備關門:“你早點睡吧,工作安排明早再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