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鶴田笙被推進了檢測室。
檢測室外,五條悟焦躁地在門前來回踱步,夏油傑靠坐在牆邊的椅子上,眼神透過窗戶望向遠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家入硝子打開門拿着報告出來了。
看着手裡的報告,家入硝子講述了一下自己的結論。
“很正常,但也很奇怪。”
“正常是因為所有的數據檢測都屬于健康的範圍,但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按這個數據來說,鶴田笙她是不會出現突然暈倒這種情況的。”
比起家入硝子專注思考報告,五條悟現在更想知道鶴田笙現在怎麼樣了。
“她現在醒了嗎?”
不約而同的,站着的五條悟和窗邊的夏油傑同時問出了這個問題,意識到有另一聲音響起,他們下意識看向對方,遂及轉開眼。
“這就是另外一個奇怪的地方了,笙笙她,到現在還沒有醒。”
家入硝子抿了抿唇,蹙着眉,眼神看向病房。
不等另外兩人有所反應,五條悟邁開腳步,徑直走向裡間。
窗明幾淨,幹淨整潔的病房内開着窗戶通風,清風揚起潔白的窗紗,床頭櫃上擺放着藍紫色的花朵。
病床上,少女絲綢般的長發如海藻一樣散落在潔白的被褥之上,總是堅定地望向遠處的眸子現在緊緊地閉着。
蒼白的手放在被子上,如玉一般的手臂上剛剛抽血檢測的針口,一切都讓人覺得刺目。
明明已經走進病房了,可五條悟卻沒有了義無反顧的氣勢,他猶豫又渴望地慢慢向病床靠近。
如果鶴田笙更希望是夏油傑在這種時候陪在她身邊呢?
腦海中無數的念頭閃過,他站在病床前五步不到的位置,踟蹰。
他想了許多理由來讓自己走出這一步,可在回看那些理由,他隻覺得冠冕堂皇。
病房外,家入硝子和夏油傑當然不知道裡面的五條悟在做什麼,他們隻覺得既然人暫時看不出來問題,那就隻能等鶴田笙自己醒過來再說。
而病房裡面五條悟已經進去看着了,兩人索性都去了圖書館,打算去查一查也沒有相似的案例出現。
離開醫務室前,夏油傑往病房内望了一眼。
五條悟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背對着他看不清神色,而病床上的鶴田笙則依舊雙眼緊閉,沒有醒來的迹象。
“悟,等笙笙醒過來了給我們發個消息,我們先去找找看也沒有别的辦法。”
夏油傑朝着五條悟喊了一句,目光中那個白色的腦袋點了點,也沒時間去思考細節,見他聽到了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醫務室隻剩下了五條悟和鶴田笙,安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一聲突兀的笑聲。
五條悟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床上的少女,肩膀微微顫抖,嘴角明明是笑着的,但眉眼間卻是落寞。
他專注地看着鶴田笙,慢慢的眼裡的落寞被釋然替代,澄藍色瞳孔裡漸漸染上勢在必得的色彩。
他的潛意識永遠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的心,剛剛自己還在五步之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察覺夏油傑的動作,身體就先腦子一步為他作出了決定。
等人散盡,他看着面前咫尺之遙的人,他恍然間明白了。
不論鶴田笙想要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誰,不論她醒來之後想見到的人是誰,此時此刻,在這裡的人必須得是他。
他才不管什麼兩情相悅,也不管什麼倫理道德。
夏油傑不是說過嗎?占有欲。他既然想要,他就一定會搶到手。
就算鶴田笙心中期待的是别人又如何呢?就算他争,也要把人争到手。
思索間,五條悟沒注意到床上人的指尖微微顫動,眼睫在幾番掙紮後最終睜開。
那雙金盞花一般的眼睛就靜靜地望着他,看着他眼裡的思緒翻湧,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