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笑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宛如天空一般的眼裡滿是星光。
五條悟轉過頭,眼神直直地望向隔壁,那灼灼地目光似乎透過門扉看到了她甜美的睡顔
洶湧的情緒沖上心頭,他猛的将臉埋進枕頭,雪白的耳朵慢半拍地染上紅暈。
窗外,明月高高的懸挂在天上,遠遠的東邊有隐隐的日影若現。
日月輪轉,夏意漸漸侵染上郁郁蔥蔥的綠葉,蟬鳴在扭曲的熱浪中也顯得格外吵鬧起來,一眨眼已經到了小滿的時節。
今天是鶴田笙這個月的最後一個任務,也是她這個月第一個自己親身上場的委托。
原因無他,這次的任務對象是人,而不是咒靈。
其實在最開始接到這個委托的時候,因為多種原因鶴田笙的第一反應是想把這個任務拒絕或者轉給别人的。
但是在仔細看了委托材料裡據說是委托對象偷偷寫下的遺書的時候,她最終還是選擇接下了這份委托。
這個委托從各種層面來說都是特殊的,不僅是因為委托人是非咒術界的政客,而且這次的委托内容也讓人摸不着頭腦。
那個政客三平誠他的委托内容是關于他的女兒,三平晴奈患有嚴重的先天性白血病,一直靠着醫療手段維持基本的生命活動。
而最近,負責照顧三平晴奈的護工和他反應,說小姐最近經常自言自語,在治療的時候也一直盯着空氣裡的一個地方出神,嘴裡老是嚷嚷着什麼精靈啊,莫名其妙的。
作為一個已經接觸到了高層權利機構的政客而言,三平誠對咒術界的存在是知曉的。
聽到護工的形容後他就立刻想到了咒靈,因為對其隻是知道但并不了解,三平誠第一時間聯系了專業人員來處理。
對于政客的委托,咒術師協會自然很快做出了反應,立即派了窗前來查看。
經過調查,三平誠的感覺并沒有錯,三平晴奈的周圍跟着一隻一級咒靈,但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咒靈并沒有對她有什麼攻擊行為,好像隻是安靜地坐在她的病床上看着她。
一個大齡兒童突然看見咒靈這件事,再聯系三平晴奈的身體情況,用腳趾頭想窗都明白是什麼情況了。
但這種事情他肯定是不會開口和他說的,這種得罪人的事他是斷斷不會去做的。
将情況反應到高層之後,咒術師協會立馬就把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分配給了鶴田笙。
就像之前說的,鶴田笙一開始也是要拒絕的,但讓她改變想法的是那篇遺書。
三平晴奈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為什麼活到現在,她每一刻呼吸的背後是巨額醫療費的支出,她活得每一分鐘都是從命運手裡搶來的。
盡管母親和父親在她面前總是微笑的表情,但他們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所有她都看在了眼裡。
在她的遺書裡,她寫到。
“如果我的離去也像生日可以許願的話,
我想給爸媽換一個健康的孩子。
如果我的離去也會讓父母流下淚水的話,
我想那隻是一場彩虹之前的暴雨。
如果我的離去也是另一種解脫的話,
我想也許父親能走自己想走的路。
如果我的離去也許太過沉重的話,
我想說:對不起,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