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有不甘,但對于這個決定,她心甘情願。
看見她眼中笃定的神色,七海建人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那您好好休息。”
鶴田笙點了點頭,擡步踏上了上山的台階,踏上那生命的河流。
這條路說不上太長,在最初的記憶裡大概也隻花費了她一息不到的時間。
這條路也說不上太短,現在她走在半途,身體就已經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樓梯的兩旁是蔥郁的樹,夏日的風在林間穿梭,驚起一陣綠葉簌簌作響。
她擡頭,望着山頂露出的微光,清淩淩的嗓音因為運動而帶上了一些嘶啞。
明明周圍并沒有傾聽的人,她也好像隻是在自言自語。
“記得幫我多去看看旅程,估計他看不見我,又要覺得無聊了。”
林蔭籠罩的樹林間,仿佛又什麼停住了,但很快又沒了聲響。
并不期待回應,她感受着傀儡和她的距離逐漸拉遠。
傀儡咒力供給的有效範圍,主要取決于供給者的咒力強度。
腦海裡估算了一下盤星教距離這裡的距離,鶴田笙無奈地低頭笑了笑。
走都要走了,還是别再坑他一把了吧,她也不差那一時半會了。
古色肅穆的階梯上,黑發的少女仰着頭慢慢地走着,磅礴的金色咒力像一條銀河一般從她身體裡流瀉而出,遠遠地彙去那不知名的遠方。
循着咒力的痕迹,鶴田笙找到了她計劃裡的主角。
遠處的廢墟中,煙塵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中沉寂下來。
那精緻瑰麗的五官上也染上了灰塵,銀白色的發絲被鮮血浸染成了酒色,蒼天般地雙眼應該永遠閃着明亮的光,此刻卻是無力地緊閉着。
伏黑甚爾是天與咒縛,以絕對的零咒力換取絕對的□□力量,與之相對他也完全看不到咒力的痕迹。
因此鶴田笙很放心就把削弱過的天逆鉾給了他,因為她了解伏黑甚爾,也了解五條悟。
咒術師不都是一群瘋子嗎?
她也一樣。
鶴田笙緩緩地走近那一片血泊,蒼白纖細的手托起血色的白發。
她把五條悟抱入了自己懷中,伸手摸索出他口袋裡的手機
入眼是初見那天活動被夏油傑他們拍下的照片,看着屏幕裡自己活力十足的樣子,鶴田笙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輸入初見那天的日期,手機解鎖了。
她動作流利地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随後有将其放回了五條悟的口袋。
淡色的眼瞳注視着懷裡的少年,她伸手遮蓋住了那雙閉着的眼。
金色的咒力流瀉而出,鶴田笙毫無血色的嘴唇忽然滲出一抹刺眼的紅。
正常來說,一個人在健康的狀态下大腦出問題的可能性是百分之零。
而對于咒術師這種體質極好,又加上大腦發達的群體,就算受傷也也不會太大的問題。
但是如果被打到瀕死,那麼一切皆有可能。
金色的咒力環繞住兩人,一瞬間流雲霧島。
【領域展開·命運權柄】
相對于處理三平晴奈的記憶隻有需要用術式,對于五條悟她必須展開領域,才能構建記憶的圓盤。
半封閉式的領域被藍天的陽光照耀,金色流光在霧霭中穿梭,如錦瑟琴弦,一絲一縷的彙聚在鶴田笙的身下。
淡金色的眼瞳如龍鱗上閃過的流光,她的眼神裡盈滿了堅定和決絕。
這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黑白二色的圓盤再一次出現。
瞬間,鶴田笙淡然的表情出現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