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結論,夏油傑終是沒忍住嗤笑出聲。
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是這個反應的九十九由基,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動作。
夏油傑召喚出那隻被鶴田笙抓回來的紙燈籠咒靈,也不轉頭看她,隻曲着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燈籠的骨架。
這隻咒靈已經被他養到了一級,沒有再培養的原因也是因為它的上限就到這了。
不過當時五條悟的話,倒是成了真。的确,升級之後它的術式産生了變化。
雖然不是他當時形容的刷新時間縮短,但變化卻讓夏油傑還算滿意。
刷新時間依舊是一年,但可以同時作用的免疫效果增加到了三種。
而現在的其中一種就是,防探測,又或者說絕對加密。
選擇這個免疫的原因,其實要從很早的時候說起。
當時鶴田笙離開了沒多久,夏油傑和五條悟一起對所以和她有關的事情進行了調查。
其中就包括了最開始,為什麼高層會不顧臉面把她帶走的事。
這件事五條悟當初是追查過一段時間的,但尾田敬二一死,所有的線索就莫名的斷開了。
但在後續他們的調查下,最終還是發現了關于鶴田笙情報的洩露主要是有兩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是在當時鶴田笙給他們演示術式的時候,在隔壁的樓裡藏着一個探子。
當時五條悟的六眼操控還沒有到現在精細的程度,自然就沒有發覺他的存在。
而那個探子的術式效果,就是對以自身為中心100米内的咒力進行術式分析。
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所有兩人也沒有辦法處理那個人,再加上他作為高層的心腹,自然有人保着他。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
夏油傑的腦海裡浮現出當時找到的那本書。
在菀星宮的忌庫中,琳琅滿目的咒具咒物中,一個不起眼的箱子裡,放着一本被施加了禁制的書。
通過威脅高層,他們成功打開了那本書。
但很奇怪的是,那本厚厚的書,明明後面的書頁也有被細細翻閱的痕迹,但上面卻沒有一個字。
隻有在第一面,有寥寥幾字。
“一切的一切,都在命運的掌控之中。唯一的死亡來自與祂自身。”
沒頭沒尾的話,讓兩人摸不着頭腦,隻是從那個祂字中,猜測到了什麼。
找到了書,他們自然也去找了所有接觸過這本書的人。
這些人裡,倒是讓他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其中很大一部分的人啊,都說自己做過開顱手術呢。
也許是他沉默的太久,九十九由基擡手捶了他肩膀一拳。
“笑什麼啊?臭小子。”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夏油傑臉上換上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笑容,有些像那個傍晚少女臉上的笑。
金褐色的眸子注視着一臉疑惑的人,眼神中莫名透露出了一些慈悲。
“之前有個人和我說過一個有趣的例子,開槍。”
注意到九十九由基不解的表情,夏油傑繼續解釋了下去。
“而如果用這個例子來解釋咒術界的事,那你覺得誰對應着什麼呢?”
似乎并沒有想要她的回答,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你說的人類啊,是制造子彈的那一方。無知者無罪,你又想要這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做什麼呢?”
“而且啊,如果開槍的人想要開槍的話,就算沒有子彈,他們也會有千萬種辦法去制造子彈的。”
将自己要說的話說完,夏油傑就站起身,燈籠的光離開了兩人所坐的椅子,他轉身打算離開。
忽然,身後的九十九由基出身叫住了他。
“那是開槍的人是誰?”
雖然夏油傑停住了腳步,但他并沒有回頭,隻是擡頭看向遠處。
九十九由基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那是整個高專最高的建築,而夏油傑的視線則是落在了屋頂的檐角。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九十九由基嘴角露出一個了然的笑。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又是幾月,蔥郁翠綠的樹葉也變成了金黃。
五條悟正打算去禅院家玩一玩禅院直哉,畢竟鶴田笙在他身上留下的機關依舊在起着作用。
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可以證明她的存在,堅持等待的動力之一了。
畢竟身死道消,正常術師的術式在死亡的那一刻就會消失了。
但所有鶴田笙造成的影響都沒有随着她的死亡而消失,就也在另一種層面上說明了她的與衆不同。
剛走出門,五條悟就遇到了抛着咒力玉迎面走來的夏油傑。
可能是因為心情不錯,他難得開口關心了這次的咒靈。
“怎麼這隻咒靈很特别嗎?已經好久沒看到你吸收咒靈了。”
夏油傑笑着搖了搖頭,“一隻土地神信仰的咒靈,倒不是我去抓的是七海他給我帶回來的。”
說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五條悟就想起了當時差點穿幫的那件事。
那天因為兩人一直守在山下的原因,聽到五條悟說鶴田笙離開的消息時都疑惑地反應說并沒有看到學姐離開。
最後還是五條悟解釋說是從天上直接走的才止住了他們的猜測。
啊,是的。直到現在除了五條悟和禅院信之外,都沒有人知道着這個真相。
鶴田笙已經死亡的真相。
禅院信和五條悟像兩個固執的孩童一般,粉飾太平。
他們等待着,有一天那個人會回來。
陽光撒入開着窗的房間,一隻不知道從哪來的松鼠跳入了房間。
那雙靈動在房間裡搜尋着什麼,忽然房門被打開。
五條悟輕笑着看着房間裡的小動物,似乎感受他并無惡意,小松鼠也沒有跑開,隻是警惕地看着他。
上前拿起放在桌角的盒子,他從中拿出了一樣似曾相識的東西。
金魚攤的紙網兜。
那湛藍的雙眸,一眼望去滿是思念。再看,又好像有執拗。
作弊的話,賭注就不作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