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就獨一無二的天賦,讓他在高處一個人不知道待了許久。雖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并不是不知道,但五條卿已經太久沒有可以與他一戰的對手了。
佳茂家的咒術師的水平良莠不齊,禅院家倒是出了個十影,但也不過是剛剛覺醒,其他的咒術家族更是不成氣候。
年少氣盛的時候,五條卿倒還會時常外出尋找特級咒靈。特級咒靈的确可以消磨一些他的戰意,但光有力量的咒靈并不會思考。
就這樣,沒有同一個層級的人能夠和他交流的日子他過了許多年,随着精神交流的缺失,漸漸的他也不再去找特級咒靈了,隻一個人待着寝殿裡,琢磨着如何減輕六眼的副作用。
這個問題其實存在很久了,自從他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就有了。但那個時候,身邊的人還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他按耐着腦海的疼痛對練,就算這樣他也覺得是暢快的,而對練之後交流心得的幾句話語最是讓他愉悅的。
但,之後就變了。所有的對手,也不過三兩招的回合,更别說能和他交流什麼心得了,完全浪費了他忍受疼痛付出的精力。
所以,他就不再與他人切磋,隻一個人獨自研究。
但,天外有天。終于是被他給遇上了,那天在天空上的初見,他無視警告直視着神明,又或是在祂眼皮子底下試圖逃脫,這些所有其實都是他故意的挑釁。
但事情并沒按着他的預想發展,神明并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些無奈地告知他。
之後,他不着調的話也沒有惹起祂的反感,隻是在他被告知誅九族的時候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隻不過,這個興奮被他掩蓋了過去。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聲會被聽見,五條卿也自然會克制自己的思考。
雖然他很想就讓神明就這麼誅九族,但最終他的良心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想和神明一戰會有其他辦法,但人命隻有一次。
即使這樣安慰自己了,但五條卿其實也明白。就像人看螞蟻,神明看人也是一樣的。人不會因為一隻螞蟻生氣,而神也不會因為一個人動怒。
但,今天,他看到了新的機會。神不會因為人動怒,但如果祂不是神而是人呢?
這個發現讓五條卿激動地一時之間忘記了拘束自己的舉止,他就像終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的小孩一樣,不自覺的靠近着命運,并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過分暧昧。
剛剛發生的所有在他的腦海重演,興奮之下忽略的細節也一一浮現在他的眼前。
她臉頰邊細軟的絨毛,纏繞着黑發的指節,還有那因為距離過近充斥着鼻腔的清茶香氣。
雖然他是五條家的家主,也确實應對過不少聯姻的請求,甚至也因為被長老會算計和一些适齡女子相看過。但!他真的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子如此接近過。
之前也就算了,畢竟那個時候他覺得神明本就沒有性别一說,但現在他已經不再用祂來稱呼她,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她是女生的事實。
啊啊啊啊!怎麼會那麼近!啊啊啊啊啊!她還拍他臉!啊啊啊啊啊!他的清白。
剛開始,鶴田笙還老神在在地端坐,看着五條卿表演人如何快速變成一個西紅柿。但時間一久,聽着他一個清白大小子崩潰自白,她就開始無語了。
不是,她就拍了拍臉,又不是親上去了,他至于嘛?
她就這麼看着趴在地上獨自崩潰的五條卿,默默地選擇忽略他的心聲,抛下一句“我隻看結果。”就原地消失了。
大概在鶴田笙走了快一個時辰的時候,趴在地上的人才慢慢地回過神來,五條卿環顧着空無一人的神社,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忽然他愣了一下。
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