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與小天使聯盟在雅加城綠之環停留期間,持續吸引着小天使們往這片幽靜的小樹林聚集。
也許是魯本太過于擅長宣傳,這些天,小樹林多出了許多幼小的客人。而随着小天使們的大量聚集,終于也是驚動了天使學院的老師和守衛們。在天神之眼的視線中,這片幽靜之地已經悄無聲息地多出了許多座天使守衛的身影。不過這些成年天使還是照顧了小天使們的意願,隻是躲在遠處,用魔法默默守候着。
既然座天使守衛們沒有在小天使面前暴露自己,燼便也沒有告訴這些小家夥們家長已經到來的真相——就讓這些小羽毛團子沉浸在自己飛出了學院的守護的喜悅之中吧!
在小天使們來到這片小樹林的時候,小天使聯盟就承擔起了引導新來的小天使的責任。利爾他們維持着小樹林的秩序,還要組織着每日從雅加城裡購買美味的食物供所有小天使享用——小天使聯盟專用錢包裡的金币可禁不住這樣消耗,但是好在還有燼。
他沒讓小天使聯盟動用自己的零花錢,而是用空間寶石裡的金币海支付了這一切。
在這片甯靜的林間空地上,聖白花花床搖身一變成為了講台,而燼坐在其上,給小天使們講述這座生命庭院的故事。
身為神的好處就此顯現。
他知道每個小天使的名字,即便他們從未向他介紹過他們自己。
他以安格斐涅斯過去一萬年的生命為脈絡,細細地給小天使們講這座生命庭院發生的一切細節。一些發生在人煙稀少的地區的被埋沒的故事,也輕而易舉地被燼拂去了覆蓋其上的曆史塵埃,在他的口中重歸于鮮活,再次被這座生命庭院所傳唱。
他也将一些有趣的轶事摻雜在他的講述之中,讓這些故事更加生動。上至天神之眼高高的俯瞰,下至身臨其境細細的體味,燼講述這些簡直是得心應手,對于其内視角的切換也流暢無比,即便是異常複雜的相互争鬥也能被他三言兩語說清。
小天使們聽得津津有味,慕名而來的新學生幾乎要坐滿這處空地。
後來的也不再是隻有剛長出飛羽的年幼小家夥。随着慶典日程的推進,天使學院中的少年少女們終于也被放了出來,他們順着小天使們的流動找到了這裡,小天使聯盟一視同仁地接納了他們。
一開始的時候,這些少年少女天使們說:“五千年一次的慶典假期,你們就打算坐在這裡嗎?”
小天使們回答道:“要一起坐下來聽嗎?”
少年少女們覺得幼年的小家夥太過稚嫩,竟然在學院外被陌生的天使俘獲,在自由的校外時光裡繼續當着學生。
然而他們也被燼講述的故事所吸引,因此悄悄地在外圍坐下。
後來,少年少女們也被這樣生動宏大的曆史所折服,停留在了這裡。他們的好奇不僅僅再停留于這些曆史故事上,而是漸漸轉移到了它的講述者身上。
“他怎麼懂得這麼多?”那些少年天使詢問道。
“因為他是最初的光。”小天使們熱心地解答道。
少年少女們大吃一驚,訝異地問道:“啊?!那,那成年天使們,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小天使如是回答道。
在這個瞬間,少年少女們紛紛握拳,覺得小天使們過于稚嫩的心情不複存在,他們瞬間蛻變為了小天使們最為堅實的戰友:“那麼,這就是我們小天使共同的秘密了!”
他們也要成為這個秘密的守護者!
幽靜的小樹林瞬間多出了好幾支巡邏隊伍,少年天使們比小天使們更加熟悉魔法,順利地将躲藏的成年天使們一個個從樹林裡揪出,驅逐得遠遠的。
從一開始十五個小天使組成的小天使聯盟,發展到現在,俨然已經成為了“小天使軍團”。
所有未成年的天使們齊心協力,将這個公開的秘密捂得嚴嚴實實。
成年天使們被這支新生力量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你們在幹什麼呀!”“我們是來保護未成年天使安全的呀!”
“不要不要!”少年天使們說道,“離我們的秘密課堂遠一點,我們想要獨立享受的時光!”
與小天使什麼都願意聽并且鮮少提問不同,而這些少年天使們,他們展現出了對于各種秘密的探索欲與求知心。
諸如“為什麼極光巨獸會帶來黑夜”、“為什麼世界一定有深淵和惡魔”這樣的問題,是小天使和成年天使們從不會去質疑的、是世界的前提。
但,在天使學院教導下努力去認識這座生命庭院的少年少女天使們會抓住這個機會詢問燼。
燼便也耐心地為他們解答,同時不免驚歎于這些尚未成年的天使竟有之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偶爾,一隻撲閃着藍色大翅膀的蝴蝶也出現在這裡,好似臨時前來參與的特殊客人。燼便即興插入了生物課程,為小天使和少年天使們介紹起這種幾乎在生命庭院絕迹的珍稀蝴蝶。
聽着聽着,少年天使們便不滿足于僅有這一堂生物課,撒着嬌想要聽更多的生物知識。
面對這些充滿求知的眼睛,燼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拒絕他們。因此,隻能一樁樁慢慢地講了下去。
若是講得累了,就把天神之眼丢給這些充滿求知欲望的學生們,燼自己則在一旁休息,順便享受超至尊級别的小天使版本按摩。唯有在這件事上,這些未成年天使們不再謙讓,反而是積極地争奪着為數不多的名額。
小天使們則更加古靈精怪,他們若是沒能搶到名額,就對少年天使們撒嬌道:“你們很快就要從天使學院畢業了,然後你們就可以去競選聖殿守衛!可是我們還有好久好久的時光,才能從學院畢業,才能靠近天父呢!”
往往最後,事件的結局都是以少年天使們的心軟而告終。小天使們順利搶到服侍父神的名額,在少年天使們眼巴巴的目光中喜滋滋地笑開了花。
雖然對于燼來說沒差。
無論是小天使還是少年天使,他始終有種十足十的強迫未成年天使勞動的罪惡感——還是不支付工資的那種!
不過說起聖殿守衛的事……這些未成年天使們也是很有疑慮的。小天使利爾最為聰慧,代替他廣大的未成年天使同伴們,詢問道:“弗萊哥哥,什麼時候你會回到聖殿裡去,坐在禦座上聽我們唱歌給你聽呢?”
燼故作嚴肅地思考,審慎地給出了答案:“大概是一萬年後吧。”
“……一萬年!”利爾頓時蔫了,“嗚……利爾都已經去世了……利爾隻能在靈魂之河裡唱給弗萊哥哥聽了……嗚嗚。”
能天使的生命,并不足以支撐那麼漫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