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摸摸他的腦袋：“所以你們——所有的小天使——都要在天使學院好好地學習，争取成為智天使，才能長久地在天國生活啊。”

在燼的鼓舞下，一時間憂傷的氣氛一掃而空，未成年天使們紛紛燃起了鬥志，誓要在天使學院取得優異的成績。

也許新興于此處的“小天使軍團”實在威名遠揚，在臨近光明慶典結尾的時候，黃金六翼的熾天使從天而降，突然拜訪了這處秘密課堂。

“弗萊。”弗雷落在了燼的身旁，稀奇地說道，“你的魅力可真大呀，居然能叫這麼多小家夥乖乖地坐在這裡聽你講故事。”

“院長哥哥！”“院長哥哥！”未成年天使們紛紛驚呼。很快，小天使們就糊到了弗雷的身上，撒嬌道：“院長哥哥，天父講課講的好好呀，讓天父進入學院，為我們開設課程好不好？”

“是呀是呀！”

“讓天父講曆史課！”

“可是我想聽天父講生物課呀！”

“笨，讓天父兩門都教好了。”

“不對不對，還有音樂課，之前天父彈的豎琴也好好聽呀！”

“……天父？”弗雷挑眉，“弗萊，你這未免也太受歡迎了吧？”

燼笑着搖搖頭：“你怎麼來了，弗雷？”

“你都快在這裡開天使學院了，我身為院長，當然應該過來看看是誰拐走了我的學生們。”弗雷語含笑意，“不過，被這麼多小天使當成‘天父’，看來你的容貌折服了很多小家夥。要知道，在天國，隻有非常好看的天使，才會有小天使們追着他們，想要讓他們當自己的‘天父’。”

弗雷又低下頭來，詢問道：“你們這些小家夥，都知道‘天父’是什麼意思嗎？可不能亂叫哦。”

“院長哥哥，我們知道的。”一個少年天使積極發言道，“天父就是相當于父親的存在。相對的，天母就是相當于母親的存在。一個可愛的小天使往往會有很多成年天使想當他的天父，而一個非常好看的成年天使也會有很多小天使希望他當自己的天父。”

“‘天父和天母’可是擁有對未成年天使的監護權利的，你們在光明慶典期間，就這麼給自己找了一個天父，甚至還是同一個天父……”弗雷無奈，“這可沒有經過你們的父母同意吧？”

“才不需要父母同意呢。”少年天使小聲地嘀咕道。

“是呀是呀，弗萊哥哥本來就是要當我們天父的呀！”小天使也這麼說道。

弗雷無奈地說道：“好吧，你們喜歡就好。”

他以為這些小家夥們隻是故意這麼說的，殊不知，這些小家夥們說的都是事實。

在天國的文化中，除去部分小天使是在成長過程中自己認下的天父天母外，天國裡所有的天使們，都擁有一個共同的天父。

那便是父神。

天父這個詞，本就是起源自對父神的昵稱。去掉了末尾“神”的尊稱，對于天使們而言，天父的稱呼距離父神更為接近，更為親昵，因此在天國的文學歌劇中也被廣泛地運用着。

父神燼是所有天使的天父——這本就是天國人盡皆知的事情。

至于天國以外的種族對于這件事情有多麼羨慕……這就是另外一個話題了。

弗雷自然也不會強硬地糾正小天使們，他說道：“好好好，你們高興就好——當你們這麼多小天使的天父，弗萊可接送不過來。不過，你們說的讓弗萊成為天使學院老師的事情，這個倒不是不可以。”

弗雷看向了燼：“弗萊，你願意嗎？”

燼微微颔首：“當然可以。我也沒有什麼需要忙碌的事情，很樂意進入天使學院，幫忙講述一些課程。”

弗雷笑着說道：“本來，身為院長的我還需要考核你的講課水平，才能作出是否允許你在天使學院開設課程的判斷。不過今天來到這裡，我已經親眼見證到了你的課程魅力。……你今天沒有戴苦修者面紗呢？在你前往天使學院授課的時候，還準備佩戴苦修者面紗嗎？”

“……也許已經不需要了。”燼平靜地回答道。他之所以明知智天使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卻依舊沒有披上光之帷紗，是因為前段時間在日息河上沉睡時，他的容貌已在弗雷處曝光。

燼的靈在深淵中顯現時，雖然神眼也來到了深淵陪伴他，但天國的一切，卻依舊倒映在天神之眼中，被其一一記錄。

因此燼知道，弗雷已經發現他的真容。更重要的是，弗雷似乎已經将他認為是未來的熾天使的一員。

有了這層誤解，燼的容顔之美，也有了充分的理由，光之帷紗自然也可以不必再佩戴了。

并且弗雷似乎對于燼的力量，有了更深一層的誤解。

——既吸引聖靈不死鳥為他而停留，又吸引未成年天使們紛紛靠近，看來這位未來的同僚，是一位掌握着無盡魅力的熾天使。

弗雷如是想到。

紅發的熾天使看了一眼弗萊未經遮掩的真容，心緒也不由得飛遠了一瞬。這樣的容顔，真的很輕易地讓天使聯想到輝煌的光明，偏偏如此恰巧，聖靈不死鳥和天使們都紛紛為他而折服。可是——

弗雷深深地遲疑了。

那道被衆族生靈描繪了一萬年的光，那位照亮了天國的信仰，那高冷得不屑于俯瞰塵世的至高者……真的會是面前這位被小天使挂了滿身的輝天使嗎？

即便要化身為天使模樣，至少也應該是……熾天使吧？！

比起這個離奇的猜想，弗雷覺得，弗萊是他未來的同僚這個選項的可能性還更大一點。而且，弗萊還将是一位擁有着強大魅力的熾天使。

弗雷搖了搖頭，将自己無謂且毫無根據的猜想甩出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