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的爛尾樓,宛如一座廢棄的鬼城,四周荒草叢生,殘垣斷壁在陰沉的天色下更顯陰森。陳秀芹心急如焚地駕車趕來,車輪揚起一路塵土。車子在爛尾樓前戛然而止,她推開車門,目光掃視着四周,隻見王雄那瘦高的身影正站在樓前,臉上挂着一抹狡黠又貪婪的笑,仿佛在炫耀他的“戰利品”。
陳秀芹強壓着怒火,快步走上前,厲聲問道:“江曉呢?”王雄挑了挑眉,臉上的得意勁兒更甚,故意拖長了聲音:“這麼急着要江家的孩子啊?等我一下。”說罷,他轉身走向旁邊一個昏暗的小房間。不一會兒,王雄雙手拽着江曉的胳膊,将他硬生生地拖了出來。
眼前的景象讓陳秀芹倒吸一口涼氣,江曉渾身衣衫褴褛,布滿了淤青與血迹,一看就是遭受了殘忍的毆打。他的額頭上有一道傷口,鮮血緩緩流下,劃過蒼白的臉頰,而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肩頭處那一大片已經幹涸的血迹,在破舊衣服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王雄毫不留情地把江曉直接丢在地上,江曉重重地摔落,疼得他蜷縮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陳秀芹看到江曉這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瞪大了眼睛,生氣地說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禮物?”王雄卻像是看不懂她的憤怒,依舊笑嘻嘻地說道:“對啊,我把他打成這樣,你不是應該開心嗎?我打他的時候,他一直不吭聲,我還以為他是硬骨頭,一刀捅了進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啞巴!”陳秀芹咬着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質問道:“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因為他給你五千萬?”
王雄一臉理所當然,雙手在空中揮舞着比劃:“他可是江家的孩子啊,你不恨他嗎?我把他抓過來,是找你邀功啊!我也想過抓你的孩子威脅你,但是威脅不就得罪你了嗎?萬一下次我還想找你要錢,你不給我怎麼辦?”陳秀芹冷哼一聲,眼中滿是鄙夷:“所以你就抓了我仇家的孩子?”
王雄連連點頭,湊上前去,谄媚地說道:“對啊!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都不用你去找,直接把江家的孩子帶到你面前,你不該感謝我嗎?五千萬對你來說不算多,隻要你給我,我就把江家的孩子給你!”陳秀芹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他是江家的孩子?”王雄一聽,來了興緻,眉飛色舞地講述起來:“那天我去找羅蘭,看到了她車上的資料。你知道嗎?他坐過兩年牢!不愧是殺人犯的孩子,青出于藍啊!”
躺在地上的江曉,聽到這句話,心中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中。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在獄中遭受的苦難與屈辱,此刻通通湧上心頭。而更讓他難過的是,哪怕他從未想過傷害任何人,似乎擺脫不了“殺人犯的孩子”這個沉重的枷鎖。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隻是死死地盯着地面,身體因痛苦而微微顫抖着。
陳秀芹繼續拖延着時間,她盯着王雄,問道:“你要五千萬做什麼?”王雄一聽,臉上露出一絲狂熱,迫不及待地說道:“再去一趟澳市,萬一我能翻盤呢?”陳秀芹嗤笑了一聲,透着無盡的輕蔑:“你以為你能翻盤麼?”王雄像是被觸到了逆鱗,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叫嚷道:“為什麼不能?上次我隻是運氣不好罷了!”陳秀芹微微搖頭,對他的執迷不悟感到惋惜:“賭就是賭,你以為你能赢,實際上你已經輸了。”
王雄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吼道:“不用你來教育我!你趕緊把錢給我!”陳秀芹面不改色,繼續說道:“如果我不願意給呢?”王雄瞪大了眼睛,質問道:“為什麼不願意給?”陳秀芹深吸一口氣,試圖跟他講道理:“如果你真的缺錢,我可以幫你,但你是用來賭!”王雄卻根本聽不進去,他像是陷入了瘋狂的執念之中,歇斯底裡地喊道:“可我抓了你仇家的孩子啊!我費了那麼大勁把他抓來,你不應該給我點報酬嗎?”陳秀芹見王雄這般不可理喻,無奈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