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燭,你最近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風眠問。
“奇怪的事?是指你們走之後嗎?”她想近段時間最奇怪的就是遇見他們倆了,當然還有山魈,不過這件事她打算以後再提,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兩人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能力從何而來。雖然這些事件之間或許有所聯系,但她還是想先聽聽兄妹倆怎麼說。
“是的,或許……你的身體有發生什麼變化嗎?”
總算是說到重點了,她眨眨眼睛。
“看來你們也知道了,我隻是很好奇你們怎麼知道的。”她朝着天花闆望了一圈,“總不會在我的房間安了監控吧。”
“是這個!”風楓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朝着窗戶的方向勾了勾,木香花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片寬面葉片鑽了出來,飛到風楓手中。
葉片上有一隻金色的眼睛。
夏燭了然。
”所以那晚,也是你。”
風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俺隻想看看石頭是不是在你這,被你藏哪兒了。”
“所以能告訴我,”她學着風楓的樣子豎起一根手指然後做了一個彎曲的動作,“這到底是什麼嗎?”
“這是俺的相力。”
“相力?”夏燭在腦子裡檢索了一下這個詞語。
“是的,包括那個。”風楓指向那叢木香花,夏燭發現她的腰間别着之前見過的裝滿“寶貝種子”的小布包。
“其實那天,俺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夢裡。”風楓做出一副要将一切都告訴她的表情。
“在夢裡,隻不過,不是你的夢。”
“這個世界上幾乎人人都會做夢,夢在某種程度上是人類執念與欲望的反映,一種名叫天生相的物質四散于普通人類之中,天生相會使欲念加劇,執念加深,從而結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夢境,再把夢的主人變成一個任它支配的怪物,在我們的世界裡,這種怪物叫做魉。”
“魉的能力不容小觑,如果一旦讓它成型甚至會突破夢境來到人類世界,到時候現實世界的普通人類就會遭殃,所以才有我們的存在。”
“進入夢境,找到為了成型而盡力躲藏的魉,殺掉他,拿回天生相石。”風楓停頓了一下,她盯着夏燭的眼睛,“就是那顆綠石,魉死留石,而夢主會從夢境回到現實世界,忘掉一切重新過上作為人類的生活。”
“天生相?”她捕捉到風楓的話裡有兩個相似的詞,“這和你說的相力有什麼聯系嗎?”
“阿燭你真聰明!”風楓一臉欣賞地對着夏燭豎起大拇指,“天生相反應在夢主,也就是魉身上會産生一定的相力,和俺們的相力同宗同源,隻不過,俺們的相力是代代相傳,通過血脈延續的。”
“擁有天生相的家族會通過血脈傳承相力,而家族中能力出衆的人就能成為不明官。”風楓說着從床上站起。
“颠倒夢幻天地變,三十二日破魉時。”她右手叉腰,另一隻手摸着自己的右耳,小臉微微揚起。
“這,便是不明官的職責,潛入夢境,除惡揚善,俺和風眠正是如此正義凜然,英勇無畏的不明官是也!”幾片飛葉繞着風楓頭頂轉個不停。
風楓叉着腰昂着頭,一臉驕傲。夏燭被她的樣子逗笑,覺得頭上那一圈葉片正在發着光,聽她說的三十二日破魉時,想起自己在夢中的時候手機上顯示的日期,也許是這個意思,那就都對上了。
“好啦。”風眠伸手将風楓拉到床闆上重新坐下,“小楓大概向你解釋了一下我們的身份背景,更多的可以以後慢慢說,現在最關鍵的是你,阿燭。”風眠認真地樣子讓夏燭收起了笑容。
“我?”
“是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你還記得嗎?那是我和小楓在夢境裡剛斬殺了魉,天生相石才從它的體内析出,我們還沒來得及回收,你就突然憑空出現緊接着又消失了,連帶還沒有拿回的天生相石,一起不見了。”
“你不是我們幾大家族中的人,因為你有家人,有不同于我們的姓氏,更奇怪的是你甚至沒有符钰。”
“符钰?”夏燭問。
“符钰是家族的标志,也是入夢的鑰匙。産生了魉的夢境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進入的,必須持有家族符钰,至少,在不明官的曆史上就沒有一個身無符钰入夢的先例。”
“這就是符钰。”風楓在一旁配合着将腦袋支過來,露出右耳上的棕色珠子對着她。“俺和哥哥一人一個。”
确實,風眠的右耳上也綴着一顆同樣的珠子。
夏燭湊近了一些,珠子像一顆質地上好的玉石,通透晶瑩,散發着一圈溫柔的玉光,她發現珠子中間似乎還刻有一個圖騰花紋随着視線在緩慢轉動,那圖騰像一棵随風搖擺枝繁葉茂的大樹。
“還有一件事。”風眠的語氣發生了一些變化,“就算你是某個家族流落在外的血脈也還說得過去,可是通過小楓的障目我們見到的你的能力——修複傷口,使鳥雀起死回生,并不屬于幾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個。夏燭,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