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愛莎眯着眼睛,歪頭打量,她并不覺得自己剛剛的命令有這麼重,直接将人整出血。
她坐起身,伸手掐住飛坦的下颚,手指扒拉他的下唇。
很快,答案便有了。
“哦喲~~”她譏笑着,“是誰家小貓咪,說話咬到了舌頭,哦~原來是我家的啊。”
“小貓咪~桀桀桀桀——”
她伸着手指,在飛坦下颌輕輕撓着,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
飛坦氣得都要炸了,眯起的眼眸裡,殺意盡顯,周身怨念絲絲發散。
愛莎的快樂并沒有持續多久。
“滋啦——”
脖頸項圈倒計時結束,藍紫色的電光蓦地炸開,疼得她瞬間頭皮發麻,整個人瞬間蜷縮。
媽的!這可比刀刃穿透心髒還痛。
“嘚吧嘚吧”的耳根終于清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不妨礙飛坦通過她的表情看出問題。
剛剛還嚣張至極的女人,現在面色蒼白、身軀正不停顫抖的,他瞄了一眼明顯不對勁的項圈,鎏金豎瞳裡跳動着幸災樂禍,口型一字一頓。
活該。
?!!
愛莎氣結,蒼白的指尖按在脖頸處,另一隻手高高揚起。
”啪!”
清脆的巴掌聲驚飛遠處的食腐鳥。
飛坦偏着頭,蒼白的臉頰上浮起鮮紅的指印。
愛莎滿意地看着他震怒到失語的表情,順手将血抹在他衣領上:“再有...下次就拔了你舌頭,挖了你眼睛。”
某人的面色頓時陰沉得要滴出來水,無聲示意:你敢!
愛莎雙眼一瞪,張嘴照着他胳膊就是一口,咬牙命令。
“來啊,我們一起學貓叫啊!”
飛坦滿眼震驚,唇齒顫顫巍巍開啟。
“我艹...你...他...喵~~你敢...喵嗚~我要扒了你的皮...”
一時間,無數辱罵聲夾雜着低沉的貓咪拟聲劃過天空。
不少在翻垃圾的人疑惑擡起頭,“嚯,流星街的貓成精了?”
“賤——喵嗚~你給我等着,最好别,喵——落在我的手裡.....”
愛莎抖着身軀,笑得很是欠揍,“來啊來啊,互相傷害啊。”
仗着念能力為所欲為,真很爽,謝謝。
......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至少對站在家門前的愛莎來說,是這樣的。
流星街六區區域,經典雅緻的庭院門口,愛莎面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墨汁,跟在她身後的飛坦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拉開門,伫立在門口的一具蠟像就動了,堆積的褶皺擠出一絲笑容,悠然出聲。
“小姐回來了。”
他說話的語氣、躬身的角度、甚至呼吸的頻率都仿佛被固定,一如這個連時間都仿佛被固定的家。
“會長和少爺在書房等您......”
“我知道了,下去吧。”
愛莎打斷管家機械般的複述,擡腿就朝樓上走,濕透的鞋襪在地毯上洇出深色水痕。
她現在什麼也不在乎,隻想回房間大吐特吐。
靠近家門的瞬間,脖頸間的電流便已消退,絲絲縷縷的痛卻仿佛還在神經末梢跳躍,胃部翻湧的酸楚,像無數細小的螞蟻啃噬着,難受至極。
“好的,小姐,”管家目光掃過飛坦,笑容依舊,“這位,照舊帶去老地方麼。”
飛坦聽着臉更黑了,特麼的,這女人到底嚯嚯多少男人,老地方都來了,不會變貓的男人成堆吧。
事實上,他想錯了,管家說的老地方,是指地下室。
那個永遠彌漫着血腥味的地方,那個隻有鐵鍊摩擦聲、電流嗡鳴、搖籃曲不斷哼唱,調試刑具的地方。
“不用,”愛莎拒絕了管家的要求,“他跟我一起回房間。”
飛坦虎軀一震。
媽的!他的清白之軀,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
同樣虎軀一震的還有管家,他轉動着渾濁的眼球,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見飛坦般,打量着他,視線像極了在看一件該扔進垃圾桶的殘次品。
“收起你的眼神,我很不喜歡。”愛莎看着他,翠綠的眼眸裡,陰鸷盡顯,“如果你還想要眼珠的話,最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的人。”
「我的人」幾個字加重标注,意在提醒。
管家不以為意,他垂下眼眸,神色淡定自若,“小姐,少爺會不高——”
“啊——”
凄厲的慘叫聲炸響,管家帶着他未說完的話跪倒在了地上。猩紅的鮮血從雙眼間蜿蜒而下,在純白的地毯上,洇出大片暗紅。
飛坦側身而立,亮出指尖勾着的一對眼珠,滿臉譏諷,“不要這樣看着我,因為我也不喜歡。”
愛莎看着那對還連着神經的眼珠,腦瓜子嗡嗡作響。她咬緊牙關,舌根緊頂上颚,瘋狂強壓胃部翻湧的酸意。
這狗男人!
絕對是故意的。
好想吐!
可是,不能,不可以!
飛坦将她身軀的僵硬和顫抖的指尖盡收眼底,眼眸愉悅地彎成半月狀,他像逗貓似的輕輕晃蕩着手中的眼珠。
“女人!你給你家人買保險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