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頌說好。
雲景笙沒在學校食堂吃過,讓陳頌帶他去吃陳頌認為最好吃的飯菜。陳頌便領着他去餐廳二樓吃麻辣香鍋。
這個時間點,麻辣香鍋所剩的菜品已經不多,肉類基本沒有了。陳頌口味偏向素食,想吃的那幾樣都還有些。于是問雲景笙:“有你想吃的菜麼。抱歉,這個點沒什麼菜了。”
雲景笙倒是不介意:“有你喜歡的麼?”
陳頌:“有吧,我吃菜比較多。”
雲景笙:“給我來一份跟你一樣的菜色。不用太多,我稍微吃點就好不是很餓。你得多吃點。”
陳頌猶豫:“其實還可以吃别的,别家也有好吃的。”
雲景笙道:“沒事,就吃這家吧。這個時間點其他家也一樣。”
陳頌見雲景笙如此堅持,隻好依言給雲景笙點了一份一樣的。
二人找了一個偏角落的位置坐下,閑聊幾句店員就叫号了。
陳頌沒拿公共筷,跟店員要了兩雙一次性筷子。
陳頌拆開塑料袋,将筷子一分為二,相互搓了搓遞給雲景笙。
雲景笙接過問:“搓一搓是會更好吃嗎?”
陳頌又拆開新的塑料袋,将剛才的動作重複一遍:“會吧。”
他說着微微揚起唇角,“其實隻是為了掃開木屑。公共筷沒那麼衛生,一次性筷好些,就是可能木屑會紮手。”
雲景笙夾起一朵西藍花,放進嘴裡,咀嚼完後吞下開口道:“确實好吃。你在學校經常吃這家麼。”
陳頌還是沒什麼胃口,夾起一片白菜咬了一小口,在嘴裡嚼了很久咽下才回話:“偶爾。”
雲景笙說的給他點少點,給自己點多點。實際上陳頌給自己點的更少。
雲景笙沒再打擾陳頌吃飯,自己也安靜地吃着。
陳頌餘光裡能注意着雲景笙的目光,但他沒怎麼理會。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的是顧行決。
顧行決叫他不要再跟雲景笙來往,要是顧行決知道了他們二人在一起吃飯會生氣嗎?
不會,因為他不會知道的,他很少關注陳頌的生活。更别說現在了,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二人關系的徹底決裂了吧。
可是曾經.......
“陳頌?陳頌?”
雲景笙的手在陳頌的眼前晃了許久,陳頌才回過神應他:“怎麼了。”
雲景笙蹙眉看他:“你狀态很不好。依照你目前的進食情況來看,是進食障礙了。你自己也是學醫的,應該清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吧。去看醫生沒有。”
“肯定沒有,”雲景笙替他回答,頓了下,語氣有些沉重,“陳頌,你以後也是要當醫生的人了。身體是大于一切的,别的什麼事......”
雲景笙說着忽然停下了,歎了口氣:“你和他的事我雖然不知道,我也不便多說。但是我想站在你的角度,為你考慮。我們私下算是朋友不是麼。離開他吧,他不适合你。”
“你不願意和我試也沒關系,我可以給你介紹能給你帶來一段健康感情的對象。一段好的感情應該是讓你的生活錦上添花的,而不是讓你連覺也無法睡,飯也吃不好。”
雲景笙的語氣有些氣憤,但更多是心疼。
陳頌握着筷子的手緊了幾分,非常緩慢又艱難地咬了咬嘴裡的飯。壓抑好幾天平靜的情緒隻是表象,此時頃刻間湧出。
灰色的深眸染上猩紅的熱淚,豆大的淚水一滴滴落下。他僵硬的嘴角艱難地抽動了下,牽出一抹酸澀的笑:“我和他已經斷了。”
雲景笙一怔,拿紙巾想給他擦淚,陳頌卻避開,隻是接過紙巾自己擦了。
雲景笙還在陷入些許驚訝當中。他驚訝的不是陳頌和顧行決的分開。他們的分開是必然的,雲景笙驚訝的是陳頌此時滾滾而下的淚,以及他有些絕望的情緒。
陳頌使勁擦了下眼淚,片刻後壓制住了情緒,扯着幹澀的嗓音道:“抱歉,這段飯又吃成這樣。你不是說有事找我交代麼。是什麼事。”
雲景笙沒有回他這個問題,而是正色道:“陳頌,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我相信你應該對我的性格也有所了解。我自認為是個成熟的人,能成為一個何格的伴侶。可以給予關懷與愛。能夠給伴侶最忠誠最專一的偏愛。”
“放下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接受另一段感情。我不是那些小毛孩,不會随便玩玩,想和伴侶有個安定的未來。和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