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無厭的帶領下,幾人一路來到鐵拳宗。
鐵拳宗屹立于五岩山,巨大的石碑上雕刻着鐵拳宗三字,字體遒勁有力,潇灑豪邁。
宗門威嚴莊重,兩側的石柱上雕刻的并非祥瑞之獸,而是打拳的大漢,拳法之中仿佛蘊含着無窮的力量,讓人妄圖從中窺探出武學精髓。
石柱旁是看守的弟子,他們身形魁梧高大,寬松的武術長袍也擋不住一身壯實的肌肉,言桉暗暗咂舌,那拳頭看起來能把人一拳掄飛。
言桉看了看興緻高昂的鐘無厭,又瞥了眼鐵拳宗門前看守的弟子,有人帶着,想必能輕松進入鐵拳宗。
“走!”
鐘無厭臉上挂着笑容,大手一揮,率先登上了台階。
待他們走到宗門前,鐘無厭正大搖大擺準備走進去,卻被攔了下來。
“無令者不得進入。”
渾厚的聲音響起,守門弟子結實有力的臂膀擋在了鐘無厭身前。
鐘無厭不滿地“啧”了一聲:“我與你們懷清師兄熟識,此番便是來找他的。”
一守門弟子觑了他一眼,說道:“你已經是這個月第十八個打着找懷清師兄的旗号要闖鐵拳宗的人。”
“什麼打着他的旗号,之前的守門弟子呢?從前我都是直接進的!”
說着,鐘無厭想往前闖去,卻被守門弟子的胳膊擋的無法前進一步。
“速速離去,否則我們便不客氣了!”
鐘無厭煩躁地轉了轉手中的佛珠,猶豫了一瞬,從破舊的布袋裡拿出了一塊令牌:“麻煩通傳一下,靈禅寺弟子了塵來拜。”
看見令牌,守門弟子和顔悅色了幾分,留下句“稍等”,便快速朝門内走去。
鐘無厭點了點頭,等回頭卻發現幾人都盯着自己。
“沒想到你這野和尚還大有來頭呢。”陳舊武伸着脖子往他手裡瞅,用平常的語氣調侃他。
這次鐘無厭卻不似往常那般與他鬥嘴,隻是苦澀的笑了笑,沒吭聲。
言桉注意到方才鐘無厭拿出的布袋雖然破,卻非常的幹淨,藕粉色的袋上繡着梅花,似是女子的物品。
記得第一次見鐘無厭時,他便露出過這樣的笑容,不知這個看似豪爽灑脫的和尚身上究竟發生過何事。
正想着,言桉耳邊突然又響起了鐘無厭中氣十足的聲音。
“懷清兄弟!”
言桉看去,走來的男子年紀看起來與鐘無厭相仿,面貌清雅俊逸,倒與他的名字極為相配,可當言桉目光落到他身上時,腦袋空了一瞬。
俊雅出塵的一張臉下是一身隆起如山峰的肌肉,臂膀粗壯,行走間,步伐穩健,氣場強大。
待他走到鐘無厭面前開口的那一刻,言桉眼皮跳了跳,實在是太違和了,頂着這樣的面貌,開口卻是渾厚且十分具有穿透力的聲音。
“鐘兄弟,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怎麼突然來了?”
“嗐,有大事兒!我們快先進去吧!”
鐘無厭将懷清身子轉過去,輕推着人往前走去。
言桉幾人跟在他們身後,聽着他們兩個熟稔地交談起來。
“以前那個守門弟子呢?叫什麼勇的?”
“哈哈大勇如今已經是内門弟子了。”
“你還是這般俊,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你也是啊鐘兄弟!”
伴随着一路的對話,幾人走進了一間屋子。
路上鐘無厭已經與懷清介紹過了言桉幾人,到了房間之後又與懷清說明了他們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和此番前來的目的。
“化功冥派啊,這确實是件大事!”
懷清眉毛皺了起來,看向鐘無厭幾人,又說道:“不過掌門去靈禅寺,過幾日才回來,不如你們暫且先在此處住下。”
“暫時先這樣了。”鐘無厭沉着表情,還欲再開口說着什麼,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懷清打開門後與弟子低聲交談了幾句後對幾人道:“門内有事要處理,你們可以随意逛逛,待明日我必定招待幾位!”
“哈哈,知道了懷清兄弟,你快去吧。”
鐘無厭非常自在,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
懷清笑了笑,便與那名弟子一同離開了。
梁恒頗有些驚訝的語氣響起:“路上聽鐘大哥談起懷清師兄,倒沒想到是這般出塵的相貌。”
“哈哈。”鐘無厭拍腿大笑,說起了這趣事:“很多人見到懷清兄弟都會有些懷疑,五大三粗的漢子卻長着一張谪仙人的臉。”
鐘無厭停頓了一下,舉起酒壺灌了一口後才又說道:“說來也好笑,聽說這家夥小時候便有清隽脫俗之姿,不過來了鐵拳宗後每頓吃五大碗飯,又練拳,便成有了如今這魁梧身軀。”
回憶起了好笑的事情,鐘無厭眉眼上挂着輕快:“想當初鐵拳宗門内的人還刻意控制過他的飯量,誰知竟把人餓的半夜偷偷拿饅頭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