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桉幾人也回以笑,又繼續打量起在場的人。
除了這些熟人外,還有兩女一男與他們坐在一處。
其中一紅衣中年女子身後站着婁蘭歌,想來便是婁家家主婁月瑤。
另外兩人,那中年男子一身黑衣,面容沉穩,周身氣勢凜然,身後的弟子裝扮也都同他一般,正是鐵刀門。
另一同樣年紀的女子一襲白衣随風飄揚,周身氣質平穩,與那男子形成對比,身後弟子也都是女子,這便是碧水劍派一門。
言桉目光環視一圈,此處排場簡單,除了幾個宗門世家子弟站得整齊劃一,其他人都沒太講究,或兩兩三三聚在一處低聲交談,或單獨一人倚在樹上、蹲在石頭上,視線掃來掃去,打量着這場面。
言桉視線落到最前方的三把椅子上,那裡空着,關鍵的人還沒出來,這也是在場不少人議論的話題之一。
“不少熟人呢。”梁恒打量一圈後說道。
言桉主要打量着那幾個門派,倒是對四周零零散散的人沒太注意。
聽到梁恒的話,言桉看過去,梁恒動作幅度很小的給他指了指。
盲蛇翁姑、雷行、袁林夫婦等人,确實都是熟人。
“還有何姑娘。”随着梁恒的視線一同望過去,言桉果然看到了帶着面紗的何姣姣,奇怪的是,她一個人站在那裡,身旁竟沒有童嘉言跟着。
許是他們的目光太過直接,何姣姣發現後扭頭看過來,看到是他們幾人後主動走了過來。
“言桉,梁恒,顧九,好久不見。”何姣姣沖着他們一一打招呼,對戚雲潭和孟雲亭也點了點頭。
言桉看向何姣姣,即使面紗擋住了大部分面容,可從眉眼間也能看出她的疲倦和憂愁。
言桉:“何姑娘,怎麼一個人?”
何姣姣搖了搖頭,說:“和童師叔一起的,師叔現在正在屋内和兩位前輩商讨事情呢。”
何姣姣的語氣很輕,狀态看上去不太好,言桉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不再問了。
但何姣姣已經注意到了,勉強提起笑意,開口:“嘉言出了些事,我師傅和展師叔陪着他呢,便沒有來。”
言桉點了點頭,沒再問發生了什麼事,隻說過後去看看童嘉言。
就在這時,一道歡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言桉還沒來得及回頭,肩膀便被身後的人拍了拍。
回頭看去,果不其然,是蘭今禾。
蘭今禾看着他們笑了笑,說:“就知道你們會來,找了一圈終于看到你們了。”
言桉清淺一笑:“你爺爺呢?”
“就是啊,你怎麼也一個人?”孟雲亭終于看到個自己認識還同齡的人,也開口說起了話。
蘭今禾指了指:“喏,跟人說話呢。還有誰也是一個人啊?”
蘭今禾注意到他說得“也”,便好奇詢問。
孟雲亭抿了抿嘴,有些後悔自己說話太快,他也看出了那個何姑娘的傷心,這不是又提起了人家的傷心事嗎?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補救時,何姣姣溫柔的話響起:“我。”
蘭今禾邁着輕快地步子走到何姣姣身旁,摟上她的胳膊:“那我與姐姐一起,我們就都不是一個人啦。”
随後,她又指了指言桉幾人:“再帶上他們,我們這麼多人呢。”
聽到她這話,衆人笑了笑,将有些怅然的氣氛一沖而散。
突然,周圍說話的聲音靜了下來。
言桉擡頭看去,最前邊站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童烨,另外兩位前輩看上去隻比童烨年輕些許,皆是一身正氣——前任武林盟主宗林海和前任丐幫幫主張豐年。
“諸位!”宗林海一開口,聲音渾厚有力,傳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裡。
隻見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炬環繞在場衆人,氣勢威震如泰山,他一開口,衆人目光便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諸位同道!今日我等齊聚此處,不止比武較技,更為武林存亡!”
他停頓一瞬,繼續開口:“近日邪教入侵,不少宗門深受其害,況且化功冥派十年前便殘害颍川褚氏,傷我正道人士,實在是天理難容。”
言桉聽到這些話莫名覺得有些諷刺,刀子沒戳自己身上的時候,永遠不知道疼。
宗林海聲音如洪鐘,說得激昂,輕易便激起了衆人心中的情緒。
“在此危難之際,我與幾位前輩一同決定在今日舉行武林大會,推舉出新任武林盟主,希望新任盟主能統領各派共抗邪教,為我江湖豪傑報仇,渡過此次難關!”
宗海林的話剛落,台下的人便齊聲喊了起來。
“殺邪教!報仇!殺邪教!報仇!……”
宗林海看着如此場面滿意點頭,接着擡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他繼續說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