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雪漫纏鬥在一起的是何姣姣。
她們二人用得都是長劍,按照言桉先前對她們的接觸,陸雪漫的實力應該是略高于何姣姣的。
可此時的打鬥中卻是陸雪漫落了下風。
言桉仔細觀察起來,發現陸雪漫隻守不攻,打鬥間似乎是想随時抽身離開。
陸雪漫會這麼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她知道自己與何姣姣的關系。
幾番與陸雪漫接觸,言桉以為這是個冷心冷情的女子,不與何姣姣相認是心夠冷。
如今看來,怕是為了何姣姣着想才那麼做的,這個總是以冰冷僞裝自己的姑娘把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留給了不能相認的親情。
陸雪漫手下留情,可何姣姣卻是帶着殺意而去。
陸雪漫帶着黑色面紗,看不清面孔,即便是眉眼相似,可在這種情況下,何姣姣不會去刻意觀察,更不會把陸雪漫跟自己聯系在一起。
于是言桉便能看到何姣姣出招愈發淩厲,招招沖陸雪漫要害襲去,而陸雪漫眉頭緊皺,大概是在思索退路。
突然,何姣姣身子往前一送,手腕發力,劍尖直擊陸雪漫心髒而去。
言桉眉毛輕動,對于何姣姣這一擊,陸雪漫若不反抗,便隻有一死;若反抗,便隻能側身躲過以她的軟劍刺向何姣姣,這樣何姣姣便受傷,在這場大戰中難以活下;若她隻躲而不攻擊,以何姣姣的速度手腕翻轉間便能從背後刺中她。
怎麼選都不是萬全之策,本是姐妹相見,可一個忘了,一個有意瞞着,倒造成了這兵戎相見,你死我活的局面。
随着何姣姣逐漸逼近的動作,言桉心中一緊,陸雪漫在虞瑾手下做盡壞事,殺害正道同仁,殘害無辜百姓,一樁一件中都有她的影子,她是該殺,卻不能由何姣姣來動手。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襲來,撞在何姣姣持劍的胳膊上,玉清劍一偏,陸雪漫又迅速一躲,劍刃隻堪堪擦過她的胳膊,留下一道極淺的傷口。
言桉目光一動,順着黑影襲來的方向看去,發現那處站着梁恒的身影後,他心中浮現出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言桉知道緣故,可何姣姣卻不知,在她看來,她馬上就能解決敵人了,卻突然被人打岔,這未免也太巧了。
她側頭看去,想知道是哪個人這般壞事,卻猛然與梁恒羞愧的面容對上。
梁恒看向何姣姣,帶着歉意的聲音傳來:“何姑娘,不好意思!方才沒注意到!”
那個黑影正是被梁恒一腳踹過去的。
在與石岩打鬥時,梁恒偶然間瞥到何姣姣與陸雪漫打到了一處,怕有意外發生,他便引着石岩邊打邊朝他們這邊過來。
在那關鍵時刻,梁恒也分身乏術,可恰巧有個人想從側面偷襲他,梁恒抓住這個機會把人踹過去,阻止了何姣姣那一擊。
見梁恒臉上明晃晃的歉意,何姣姣也不好再說什麼。
然而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間,陸雪漫已快速離開,去幫助落了下風的虞瑾。
何姣姣本欲追上去卻被梁恒攔下。
“何姑娘,你對付這個老頭,我去那邊!”
“好!”
何姣姣沒有猶豫,飛身襲來,玉清劍抵上了石岩的攻擊。
對于他們兩人的對話,石岩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氣得面色漲紅。
想他石岩不過40歲左右的年紀,竟被人叫老頭,還讓一個小丫頭來對付他,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這般想着,石岩出招狠厲,甚至有些瘋狂。
眼見何姣姣越來越吃力時,一把軟劍襲來,給了她喘口氣的機會。
何姣姣扭頭看去,發現是那日擂台上與她比試過的女子。
二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攻向石岩,兩人合力,勉強牽制住了他。
另一邊,梁恒将長劍高舉過頂,帶着勢不可擋之勢劈下,淩厲鋒銳的劍氣與人一同落下。
虞瑾本就被宗林海幾人牽制,面對這一道劍氣她雖有察覺,可揮退宗林海幾人的同時還要抵擋劍氣,對她而言也極為吃力。
是以,她雖在宗林海幾人的攻擊下快速撤退,但還是被劍氣所傷。
凜然的劍氣劃破她的衣袍,在她胳膊上留下一道深紅的傷痕。
虞瑾恨恨地看向梁恒,眼中滿是殺意。
與她相反,宗林海幾人看向這個後輩的眼神則中帶着驚訝與滿意。
胡老五直勾勾地看着梁恒,話中帶笑:“打哪來的劍眉小子,這般猛!”
梁恒爽朗一笑,道:“幾位前輩,我來助你們!”
“好!”胡老五聲音渾厚有力,“今日便是你這妖女的死期!”
“哼。”虞瑾冷哼,“大言不慚!”
話落,虞瑾運起掌風,朝幾人襲來。
陸雪漫在她身旁手持軟劍,抵下一些虞瑾顧不到的攻擊。
虞瑾不知到底修的何等功法,内力深厚無窮,打鬥中宗林海幾人還要防備着,以免被她吸走功力,這也就造成一群人打得難免有些束手束腳,施展不開。
在纏鬥中,幾人雖未明說,卻打一下便換個人,明顯想與虞瑾打消耗戰,把她的内力耗盡。
可虞瑾卻沒功夫跟他們玩這把戲,掌風銳利如刀逼向幾人,緊接着她手呈鷹爪狀襲向胡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