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知道言桉說得有道理,可以現在的情況,他怎能棄言桉不顧,就算有希望,可萬一意外更先發生……
見顧九不肯離開,言桉看向戚雲潭。
這種情況下,戚雲潭倒比顧九更冷靜些,言桉的話不錯,他與顧九若逃出去了可以立刻去找莫老頭幫忙,言桉這邊有慧悟禅師等人幫忙,應該能拖上一段時間。
這般想着,他沖着言桉點了點頭,拽着顧九朝另一邊跑去。
追趕的那些人看到這情況,大部分沒有絲毫猶豫,依舊朝着言桉的方向追去。
但也有少數的幾個人,抱着抓到顧九二人威脅言桉的想法,朝着顧九和戚雲潭的方向追了上去。
陰沉的天空下,一黑一白的兩抹身影似離弦之箭,快速掠過,他們身後是如餓狼般緊追不舍的一群人。
言桉和梁恒對濟州城不算熟悉,七拐八拐之後竟是跑到了懸崖邊。
看着深不見底的懸崖,言桉和梁恒隻得停下,回頭看向追來的一衆人。
萬幸的是,追來的不止師鏡邪等人,宗林海等人也趕了過來。
師鏡邪陰沉的目光落在言桉身上:“小子,交出功法,饒你不死!”
“師鏡邪,你可要點臉吧!”說話的是童烨,“七老八十的人了,為難兩個小輩,我都替你害臊!”
師鏡邪眼睛一瞪,看向童烨,論起來,他比童烨大不了幾歲,竟是硬生生把他說成快入土的人。
“童烨,這個關頭,我不想與你争論,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我勸你别插手!”
童烨掏了掏耳朵,裝聽不見:“老王八嘟囔什麼呢。”
“童烨!”師鏡邪恨不得立刻拉着童烨打上一架,可争奪秘籍的人這麼多,他若是離開了,那便是徹底與功法無緣了。
“哼。”師鏡邪冷哼一聲,不再搭理童烨,朝言桉走了一步,勸道:“小子,别再掙紮了,把功法拿出來吧,這麼多人,你們逃不出去的。”
言桉視線從他們身上一一劃過,輕笑出聲,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可以啊。”
話落,他又苦惱地皺起眉頭:“不過功法隻有一份,我該給誰呢,給你嗎?師前輩。”
師鏡邪一喜,還不等他開口,便有人反對了。
“憑什麼給他!”
“師鏡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要那功法也沒多大用吧!”
衆人不滿師鏡邪得到功法,可秘籍若是不能落在自己手中,也是不行的。
于是,一群人就誰該得到功法争了起來。
沒吵幾句,便被師鏡邪制止了。
“各位,别吵了!”師鏡邪冷冷看向言桉,看着純善,實則是個黑心的,直接把矛盾挑了起來。
“現在争論沒有意義,最緊要的是把功法拿到手。”
“哈。”師鏡邪旁邊的絡腮胡男勾起諷刺的笑,“師鏡邪,你能保證拿到功法後大家還能好好讨論?屆時定是争個你死我活。”
忽而,絡腮胡男話鋒一轉:“又或者說,那小子直接把功法給你,那等你拿到手還有我們什麼事?!”
聽着他的話,師鏡邪幾欲嘔血,他是想獨吞功法,并且他敢保證,其他人肯定也是跟他一樣的想法。
可嘴上争來争去,那小子不把功法拿出來,有什麼意義。
“楊旬,他不把功法拿出來,我們怎麼知道真假?”
楊旬,也就是那個絡腮胡男提起一抹冷笑:“誰抓到他,功法就是誰的!”
說着,他手呈鷹爪狀朝言桉襲去。
他一動,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後,也紛紛出手。
宗林海等人見此場面,立刻出手幫忙。
“铿!–”
“镗啷!–”
一時間,懸崖邊上兵戈相對,金屬交鳴聲回蕩。
師鏡邪留了個心眼,他一開始并未出手,待宗林海等人纏鬥起來,他才運起掌風打向梁恒。
他看得清楚,那個言桉不會什麼武功,倒是這個小子有幾分實力,把他處理了,言桉自然好控制。
掌風無形卻淩厲,如怒濤拍岸,帶着巨大威力打向梁恒。
梁恒揮劍而起,劍聲嗡鳴如龍吟,内力破空聲似驚雷炸響,長劍以毫不退讓之勢迎上掌風。
“咔嚓。”
兩股内力相碰,一陣輕響傳來,劍身竟是有了碎裂之狀。
“哈哈哈哈!”師鏡邪大笑,“小子,你這劍不……”
突然,他的話頓住,目光緊緊盯在鐵皮掉落後的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