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疼!”
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到了戚雲潭腦門上,風陽江吹胡子瞪眼:“說了多少遍了,别喊瘋老頭。”
戚雲潭小聲嘟囔:“你就姓風,還不讓喊了,莫老頭就從來不計較。”
眼見又一掌要落下來,戚雲潭眼疾手快躲過,立馬轉移話題:“大師!陽江大師!你是如何神機妙算找到我們的?”
“莫歧算的,他說你們一定會走小路回來,我就一路尋了過來,恰好遇到昏迷的你們兩個。”
說着,風陽江灰白的眉毛彎了彎:“诶呀,今天又救兩個人,甚好!甚好啊!”
一聽他這話,戚雲潭猛得想起來什麼,驚呼:“顧九怎麼樣了?!”
風陽江拽住又要爬來爬去的戚雲潭:“有我神醫在,那小子絕對死不了。”
“哦。”戚雲潭點點頭,安心坐下。
“一驚一乍的,真是沒有我一點風範。”風陽江一臉嫌棄。
“嘁。”戚雲潭故意轉過身子背對着人,跟賭氣似的。
風陽江悄咪咪看了眼他的背影,咳了咳,故意道:“诶呀,這餅再不吃可就涼透喽。”
“咕噜–咕噜–”
他話剛落,戚雲潭的肚子就不争氣地響了起來。
戚雲潭磨了磨牙,特别有骨氣地一聲不吭,拒絕了“敵人”的食物誘惑。
可當絲絲縷縷的香味飄過來時,戚雲潭的肚子率先背叛了他,叫得格外歡快。
“嘿嘿。”風陽江笑了笑,拍拍戚雲潭的肩膀,把餅遞過去:“吃吧,我不笑話你。”
戚雲潭這才接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風陽江臉上笑呵呵的,把水壺扔了過去。
戚雲潭嘴裡嚼着餅,口齒不清晰地問:“羊昂和牛亨有詳細嗎?”
風陽江眉毛皺起,疑惑:“哪有羊和牛?”
“哦。”風陽江伸手指了指,“牛在這,沒看見羊。”
戚雲潭一噎,重重地拍着胸口,灌了一大口水,将餅咽下去,解釋:“我問的是,言桉和梁恒有消息嗎?”
風陽江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沒消息?還是?”戚雲潭有種不好的預感。
“墜崖了。”
“墜崖!”戚雲潭聲音猛得提高,随後他立馬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顧九沒醒後稍稍放下心,把聲音壓低,“怎麼會墜崖,燕淩雲那些人不都在嘛,怎麼會墜崖呢?!”
風陽江也跟着他壓低聲音:“我怎麼知道,老頭我也沒親眼看見。”
“不過啊。”風陽江話鋒一轉,“我覺得言桉那娃娃福大命大,興許能沒事。”
“啧。”戚雲潭煩躁地抓了抓頭,“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簡直是一群僞君子!”
“唉。”風陽江語氣悲涼:“世道如此。”
戚雲潭又回頭看了眼顧九,與風陽江商量:“待會顧九醒了先瞞着他吧,我怕他受不住。”
風陽江點點頭,花白的頭發在風中吹得淩亂,眼神中透露着悲傷與無奈。
車轍印留在被太陽烤的炙熱的土地上,牛車在沉悶煩躁的空氣中緩緩前行,飄蕩的灰塵在空中被吹散。
“咳咳。”
灰塵四起的小路上,兩個灰撲撲的人影立于其間,兩步一咳,片刻後,兩人終于受不住了,繞了幾繞,拐進了一片小樹林。
言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咳了幾聲,總覺得身上帶着一股灰塵味。
梁恒也沒好到哪去,黑色的衣服拍一下便激起一陣灰塵。
這是二人離開山洞的第五日了,為了避免被有心人注意到,除非必要,他們絕不進城。
今日天氣不好,天空陰沉沉的,狂風卷着灰塵刮得人睜不開眼。
二人又走在土路上,一路上不停地咳,眼看實在受不住了,才拐進了這片樹林。
林子裡風也格外大,一時間竟是找不到一個遮擋的地方。
恰巧這時,一陣陣悶雷響起,是下雨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