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瑩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都可以。”
鄭經粗糙的衣袖在方正的臉上擦了一把,棕灰色的衣袖被汗水浸透,他皺着眉:“快進去吧,這天兒簡直要把人燒死!”
艾守已經早早縮在一處陰涼地,聽着幾人商量。
佟凜擡頭看了眼刺目的太陽,沒說話,卻率先走進了村子。
村子裡靜悄悄的,樹葉枯枝落得到處都是,幾人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艾守邊走邊打量,語氣有些遺憾:“真的一個人也沒啊,還想讨碗水喝呢。”
菅瑩嗤笑:“就這麼個破地方,若是真出來個人,你還不吓破膽啊。”
艾守嘿嘿一笑,不作争辯。
而荒村裡除他們之外,唯二的活人正在屋子偷偷觀察着他們。
雖是荒村,但言桉二人并未放松警惕,這幾日,梁恒一直注意着附近的動靜。
在菅瑩幾人來之前,梁恒恰好在房頂上待着,是以幾人剛靠近,他便注意到了。
在進入荒村不久後,二人便掩蓋了他們的痕迹,隻要菅瑩幾人不進他們這間屋子,絕對不會發現他們的蹤迹。
此時言桉和梁恒待在屋内,小心翼翼地察看着外邊的情況。
菅瑩四人晃晃悠悠地走着,在他們待的房子前停下了腳步。
鄭經憨厚的聲音響起:“這一路走過來,也就這幾間房子還算能看了。”
聽到這話,艾守有些驚訝,他竟沒看出來這鄭經還是個講究人:“就一個歇腳的地兒,還管什麼能看不能看。”
“嗐。”鄭經又擦了擦汗,“能好點就好點呗。”
太陽悶得人幾乎喘不上氣,菅瑩随意指了指:“就那個吧,進去躲會兒太陽。”
話落,她率先提步走去,其他幾人也忙不疊地跟了上去。
看着他們進了對面的屋子後,言桉和梁恒從窗邊直起身子。
梁恒看向言桉,張了張嘴,但沒發出聲音:“估計很快他們便會離開了。”
言桉點頭,以同樣的方式回:“像是從洪州來得。”
梁恒好奇地看向言桉:“他們方才并未提到洪州,你如何猜測的?”
“他們身上沒有趕路的疲憊,說明走得不遠,隻能是從洪州出來的了。況且若是從别處來的,在洪州城内歇腳豈不是更方便。”
聽着言桉一本正經地解釋,梁恒眼眸彎了彎,誇贊:“怎麼這麼厲害啊,言桉。”
言桉嘴角揚了揚,手中的折扇輕輕扇動,給二人帶來絲絲涼意。
那幾人并未休息多久,很快,言桉和梁恒再次聽到了動靜。
一群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雖還是抱怨着天氣,但更多的是對去下一個地方的期待。
“渝州怎麼樣啊?挨得近,就順着這條路走,我就不信我們走不到。”鄭經語氣正經,聽得出來他真是這麼打算的。
佟凜冷着一張臉:“這條路出去有好幾個岔路口。”
“呃。”鄭經摸了摸腦袋,語氣試探:“那還扔樹枝?”
“哈。”菅瑩一笑,正要說什麼時卻一頓,惹來其他幾人的注意。
“怎麼了?”佟凜看向她。
“沒事。”菅瑩慢悠悠道:“就是扔樹枝恐怕會走到别的地方。”
佟凜沉思後開口:“走到哪算哪,碰到人了就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