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虞衡南又補充:“還是要小心謹慎些,遇到師鏡邪那些人能避就避。”
“嗯。”虞藍鸢和鐘強應下後便離開了。
虞衡南看着他們的背影,目光中帶着擔憂:“最好别遇上師鏡邪那幾個人,我怕他們應付不過去。”
虞昭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你還不了解你女兒啊,誰能機靈過她。”
說罷,她又輕聲開口:“肯定會沒事的。”
不知是在安慰虞衡南,還是在安慰她自己。
翌日一早,鐘強和虞藍鸢便駕着馬車離開了,為了不顯刻意,他們身邊隻跟了兩個侍衛和一個侍女。
而此時的荒村内,言桉和梁恒也在收拾東西。
若能有鐘強幫助他們自然會方便些,畢竟二人有傷在身,若再遇到那些人,活着逃脫都是一件難事。
不過言桉向來不會把希望全寄托在他人身上。
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好幾日,二人商量,若是今日再等不到鐘強,便繞小路離開。
言桉雙手朝後撐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後傾,看着梁恒細心地整理包袱。
青年健壯的身軀掩藏在那一身粗布麻衣下,灰撲撲的包袱在幹淨有力的大手下三兩下便收拾好了。
言桉盯得入神,猝不及防地與擡起頭的梁恒對上了視線。
那人眸中帶着笑意,顯然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視線。
梁恒走上前,侵略性極強的目光落在言桉臉上,語氣調侃:“小郎君這是在做什麼?”
言桉笑着與他對視,接着目光下劃,落到這人顔色淺淡的唇上,悠悠道:“我在想一件事。”
梁恒的喉結動了動,落入言桉的視線中,他眸中笑意更甚,輕聲呢喃:“你猜猜,什麼事?”
梁恒盯着言桉,覺得這個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他沒有猶豫,低頭湊了上去,卻在快碰上那抹豔色時,看到言桉彎眸一笑,推開自己走到了一旁。
“從這裡到青暮山有兩條路可走。”
聽到這句話,梁恒無奈一笑,轉過身子,學着言桉剛才的樣子靠在桌子上,問:“哪兩條路?”
“一條是走小路,從城外繞過渝州,到青暮山。”
“嗯。”梁恒點頭,“倒是個好辦法,不過上次我們在小樹林被發現,如今小路上可能更多抓我們的人了。”
言桉認同:“這條路危險,且路程遠。”
“另一條呢?”
“另一條。”言桉聲音放輕,“扮做乞丐,髒亂些,從渝州城内走。”
梁恒皺了皺眉,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先前在身上塗泥巴時言桉還有嫌棄的反應,如今竟能如此平淡地說出“扮做乞丐”的話。
梁恒故作随意地開口:“還早着呢,說不定待會兒鐘強就來了,我們幹幹淨淨地回去。”
言桉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不過如今很多東西都已經沒必要了。
“幹不幹淨的,能早些回去就行。”
梁恒聽着這話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問:“你有對付師鏡邪他們的辦法了?”
“對。”言桉想了一下,又開口:“到了青暮山再與你細說。”
梁恒也沒再多問,點點頭,隻說:“我,師父他們都會幫你的。”
言桉勾起一抹笑,正巧在這安靜的空隙間,他們聽到外邊傳來了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