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的将軍和皇帝,有意思。”
——
同時,三百輕騎偷偷摸摸潛入蠻人營地,楊棯用迷煙迷暈了守糧的兵士,指揮着輕騎往馬背上運糧。
“不要貪多,一匹馬駝兩袋糧,然後直接往回走!”楊棯也往自己的馬背上扛了兩袋,天幕緩緩擦亮。
忙碌半宿,楊棯帶來的的三百輕騎零零散散地往回走,馬蹄聲越落越輕。
“蠻敵有埋伏!先扛着糧走,我殿後!”楊棯突然大喊,他邊喊邊戳破了自己馬背上背着的摻了泥灰的雜草,往上面澆灌火油。
火光再次沖天,滾滾濃煙同樣飄蕩在蠻敵的營地中央,楊棯面無表情地朝着景朝輕騎方向射了數隻火箭,站在火光前,用劍刃往自己盔甲上割刀口。
“你就拿這堆東西敷衍大景人?”虜轫拎着隻信鴿,緩緩走到楊棯身後。
“那不重要,隻要葉勉信。”楊棯下馬,朝虜轫行了個标準的草原禮節,“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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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勉!”
蕭允安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他捂住沉悶的胸膛,心髒跳得極快。
他近日總睡不安穩,夢裡總是出現一片火光,卷着濃煙的火焰裡,躺着許多牛羊。
蕭允安在今天的夢裡試着走近,結果在那場重複出現的大火正中,看見了他的大将軍。
“陛下,您又做噩夢了。”高肅發愁的臉搶着入鏡,他把手裡浸濕的帕子舉過頭頂,恭敬地遞給蕭允安。
“北疆可有傳信?”蕭允安潔白的漂亮脖頸上爬滿了青筋,他接過帕子癱着臉問。
“尚未收到……”高肅額頭上的汗,滴得比蕭允安還大,他剛想勸陛下葉将軍吉人自有天相,但看清陛下印堂中間的烏青後,高肅将話咽回肚子裡。
“一群廢物!現在就派人去探北疆局勢!”蕭允安将帕子丢到地上,面色變得越發難看,他捂住泛着酸水的胃,高聲道,“還不快将書房的筆墨拿來,朕要傳信給葉勉。”
“是……是。”高肅屈躬退下,又匆匆往禦書房行去。
呵,他剛把所有證據都指向葉無憂的采花賊一案壓下,北疆的局勢便開始動蕩,蕭允安冷眼盯着屋内跳動的紅燭,燭火的微光和夢中漫天的火光重合在一起,蕭允安擡袖撲滅了屋内所有閃爍的燭火。
有人開始對葉勉下手……看來朝中,又有人不安分了。
葉勉,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蕭允安攥緊手邊的诏書,提筆寫下第一行。
[朕在花樓遭了賊,京中嚴查采花賊一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