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跟小楚約會”這五個字的時候,晏安下意識慌亂地看了一眼楚清,但楚清依舊神情淡淡的,甚至還開口解釋道,“老師,我和他隻是朋友,您誤會了。”
淡粉色還沒來得及攀上晏安的脖頸便迅速消退了,晏安收回了視線,第一次沒有附和楚清的話語。
葛景春隻是笑笑,不再多言,随後開始給晏安開一些營養制劑,先讓他補補身體。
“對了小楚,最近你公司那邊怎麼樣了?”葛景春一邊敲着鍵盤給晏安開藥,一邊尋了個話題和楚清閑聊。
“挺好的。”楚清回答道。
“可别因為公司的事情耽誤了學習,你這個年紀,學習才是最重要的。”如同大多數上了年紀的長輩大多喜歡叮囑小輩的學習一般,葛景春下意識叮囑道。
“嗯,老師你放心,我會平衡好的。”
“對了,我聽解剖教研室那邊說你去擔任選修課助教了,之前不是一直讓你去你都不去,怎麼突然就來了興緻?”打印機滋滋滋地打印着處方單,葛景春拿過剛打印好的處方單簽字蓋章,同時開口道。
聽到這個問題時,剛才一直安靜聽着兩人談話的晏安側過臉看向楚清,等待她的答案,對于這件事情,他也有點好奇。
“感覺挺好玩的,所以就去了。”
接過處方單後,楚清對着有些愣神的晏安打了個響指,裝作沒看見晏安慌慌張張的模樣,在和葛景春告别後,兩人離開了診室。
到藥房取藥之前,兩人又經過了内分泌科候診區,方才那個黃牛早就不知道溜到了哪裡去,隻剩下那名中年女士在角落裡的座位上低着頭,好像在抹眼淚。
晏安看了一眼那名中年女士,随後收回了視線,但離開八樓之前,他又看了一眼。楚清一直注意着晏安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錯過晏安曾兩次将視線落在中年女士的身上。
“藥房在二樓,我還有些話要和葛老師說,一會我去二樓找你好嗎?”楚清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個帆布袋遞給晏安,示意讓他先去取藥。
晏安點了點頭,兩人暫時分開。
等楚清到二樓和晏安彙合的時候,取藥的隊伍還沒排到晏安,兩人排在隊伍中間,看着前面的隊伍慢吞吞地向前移動。
“其實那個人也挺可憐的。”晏安很小聲很小聲說了一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些惴惴不安。
楚助教會不會覺得他太過心軟了,畢竟剛才那位女士和黃牛站在一條線上,都試圖用道德綁架逼他和楚助教就範……
但是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誰又願意去黃牛那裡挂号呢……
晏安的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他一方面同情那位女士,一方面又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但楚清的下一句話很快就讓他停止了思緒。
“嗯,所以我剛才幫她加了一個号。”楚清的語氣稀松平淡,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熱,所以一會去買根冰棍兒吃一樣。
晏安愣住,楚清的下一句話依舊是平淡得聽不出來什麼情感波動,但卻讓他瞬間心跳如鼓。
她說,“畢竟這是你的小小願望,你負責許願,而我負責實現。”